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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這麼過來的，我來得快嗎?&rdo;李擎走到床邊，向他微微張開雙手。

周引扭頭看著李擎，其實看不清楚，黑暗對每個人都一視同仁，可他也不執著於要看清李擎，他能想像眼前人大概是何種表情。

總歸不是來看笑話的，周引近乎刻薄地想。他像是才發覺自己原來防著每個人，也包括了李擎。

&ldo;過來讓我看看有沒有傷著別處。&rdo;李擎固執地讓周引到他身邊去，周引很聽話，一點一點挪到床的左側，兩根手指揪住李擎的衣角。

他抬頭看著李擎，&ldo;我今天那麼對你，你生我氣嗎?&rdo;

&ldo;我把錢扔你身上，還讓你滾，你會氣我嗎?&rdo;李擎反問周引。

&ldo;我以為這是你腦子最靈光的一次，&rdo;周引失笑，&ldo;你做得很好，就應該這樣跟我劃清界限。&rdo;

&ldo;這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想這麼做。&rdo;李擎把手伸到周引臉上，從眉骨開始細緻的檢查，粗糲的手心撫摸過臉頰、下頜，一直到脖頸。

周引睜大眼睛，注視著李擎幽深的瞳孔，&ldo;檢查清楚沒有?&rdo;

&ldo;檢查清楚了。&rdo;

&ldo;有別的傷口嗎?&rdo;

李擎答道：&ldo;有的。&rdo;

&ldo;在哪?&rdo;

李擎摸到周引心口的位置，聲音低沉，&ldo;這裡，你很難過。&rdo;

周引怔了一下，他低下頭，李擎的手掌心適時貼上他的後腦勺，輕柔地摩挲著他的頭髮，掌心緩緩滑落到後頸，捏著後頸最細嫩的皮肉。

周引驀地抬起頭，他單手拽住李擎的衣領，迫使李擎彎下腰，嘴唇急切地吻了上去。李擎沒看清周引是否紅了眼眶，當即被動地捲入這個意料之外的吻當中。

一吻畢，周引仍然揪著李擎的衣領，他們唇抵著唇，呼吸交融。周引微微偏頭，問道：&ldo;你這算不算趁虛而入?&rdo;

李擎難得笑了一下，回答得很果斷，&ldo;不算，是你叫我來的。&rdo;

第26章 捨得

距離天亮還有不到兩小時，周引讓李擎也到床上來。李擎猶豫了幾秒，然後在周引促狹的眼神中爬上床，侷促得近乎同手同腳。

他剛躺下，一條胳膊就被周引拉到胸前，緊緊抱著充當抱枕。

周引湊到他頸側，端詳著他的臉色，&ldo;剛才你是不是猶豫了?你在想什麼?你不想跟我睡?&rdo;

&ldo;不是。&rdo;李擎否認得太快，轉眼就看見周引愈發上揚的嘴角，方覺察自己又被套出了真心話。

周引笑道：&ldo;你猶豫什麼?能告訴我嗎?&rdo;

李擎側躺面向周引，攢著眉頭，認真解釋：&ldo;我是怕你介意。&rdo;

&ldo;為什麼怕這個?&rdo;

&ldo;因為這是你家。&rdo;

周引恍然，&ldo;所以你有點拘謹，覺得不好意思了?&rdo;

&ldo;嗯。&rdo;

&ldo;難怪在你家也不見你這樣。&rdo;

周引垂眸低低地笑，他把頭埋到李擎的肩膀，在他的肩頭重重地咬了一口。

衣服消弭了痛覺，李擎在某些時刻會變得尤為遲鈍，尤其是在判斷周引對他的態度上，他的行為是激進的，想法是滯後的，內心總是忐忑不定。

就像現在。

周引擰起眉頭看他，李擎目光凝滯，仍摸不準周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