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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塵順著冥玄的目光看向冥魘,接著道:“而且自傷口的開裂程度可以判斷,兇器是一把極其薄而鋒利的短刀。”
話說到此,素娘忍不住輕呼了一聲:“冥魘,你……”
冥魘心中陡然一股怒氣,脫口而出道:“鳳主是何意思?魘切是我部下,七人之中只有我用刀,難道鳳主的意思是我殺了魘切?”由於激動,她因受傷而比較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層紅暈,柳眉倒豎銀牙碎咬,看起來倒別有一種另樣的美。
卿塵微微一笑:“少安毋躁,凡事都要有證據,我話還沒有說完。推算魘切遇害的時間,你和我、冥玄、謝兄、素娘都在一起,似乎並沒有殺人的機會。”她抱著雪戰走到桌前,說道:“大家都知道雪戰是難得的靈獸,我方才已讓它在魘切身邊聞了氣味,不如我們看看它對誰的兵器有反應如何?”雪戰從卿塵手中躍至桌上,先在冥魘的雙刀上嗅了一下,立刻發出叫聲。卿塵拿起冥魘的刀道:“這把刀方才我用來動過魘切的傷口。”
雪戰繼續將桌上兵器一一辨認,到了冥則的劍時,又抬頭示意,卿塵說道:“冥則同我一起檢驗屍體,自然也留下了氣味。”
謝經的軟劍,素孃的銀鞭,冥則的索魂鉤,謝經的長劍,雪戰依次走過,最後在冥赦的金算盤處停下,再次發出了低吼聲。
卿塵走上前去,隨手撥弄那金算盤:“咦?這算盤似乎不太準,少了兩粒珠子怎麼算賬呢?那兩粒算珠哪裡去了?”
冥赦唇上兩撇小鬍子動了一下,面不改色:“回鳳主,前些日子不慎丟了。”
卿塵點頭:“原來如此。”回頭對夜天凌笑道:“凌王爺貴為皇子,府中定不缺金銀,不如請王爺賞賜兩粒金珠如何?”
夜天凌劍眉一動,張開左手,兩粒澄黃的算珠隨著他挑動的手指上上下下,淡淡說道:“冥衣樓財大氣粗,一個死去的主事手中都握有此物,山野之中也可揀拾黃金,何用我凌王府費勁?”
眾護劍使聞言色變,冥魘厲聲喝道:“冥赦!”
冥赦卻不慌不忙,一臉和氣生財的樣子,畢恭畢敬的對卿塵道:“鳳主,屬下對冥衣樓忠心一片,與魘切情同兄弟,豈會做下如此事情?這兩粒算珠丟失已久……”說罷話鋒一轉:“何況……有人既隨鳳主驗屍,想必趁人不備丟放兩粒算珠在現場也不是什麼難事吧。”話中之意竟直指冥則。
冥則臉色一黑,本就呆板的表情更為駭人,方要發作,卿塵對他一抬手:“哦,原來情同兄弟。聽起來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我還有不明之處,尚要有勞。方才匡自初在冥執身上下了幾種劇毒,素娘和冥則略一碰觸皆難以倖免,你救護冥執一路回來,為何毫無中毒的跡象?是不是知道那鳳梃仙和蘇瑾黃滋味都不太好受呢?你臂上那道傷口淺了點兒到沒什麼,卻為何是由外向裡一刀,難道是自己劃傷的?我方才檢查魘切傷口,又怎麼覺得和你臂上的傷口像是同一利器所致,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你能否指點一二?”
冥赦終於色變,卿塵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鳳目一沉,直視冥赦眼睛:“冥赦,你的刀放在哪裡?靴底?腿側?腰間?還是袖裡?要藏一把貼身薄刀是不是有很多種方法不被人發現?”
謝經等人早已將自己兵器收回手中,封住紫微垣四方,冥玄沉聲道:“冥赦,枉我對你信任有加,你竟做出如此無義之事。”
冥赦眼神閃爍不定,他臉上慢慢顯出驚怕的神色,突然向卿塵跪倒在地:“鳳主,屬下知錯,屬下……”隨著話音驟然發難,兩柄淬著藍光的袖刀出其不意,帶著尖銳的嘯聲射向卿塵。
刀來的雖快,卿塵身邊卻有兩點黃芒比刀還快,“叮”的撞飛冥赦偷襲的袖刀。
夜天凌手中一直把玩的兩粒金算珠激落袖刀餘勢未衰,破空襲向冥赦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