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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魘聞言微微皺眉:“我大哥想見你。”
“你大哥是誰,為什麼想見我?”卿塵再問。
“見了後自然會知道。”
卿塵說道:“即便我跟你出去,也應該和七殿下或是王妃說一聲,不能不辭而別。”
冥魘道:“不必了。”說罷伸手將她攔腰挽住,緊接著袖中射出一道黑索搭上硃紅高牆,足尖輕點,身子便借力掠起輕巧的飄往牆外。
“這樣不行……”卿塵話未落音,倆人尚在半空,忽見一點白光驚如閃電,直襲冥魘背心。
輕嘯聲中,來勢凌厲,冥魘心中微驚,袖刀緋色一閃揮手擊出,和來人凌空交手,身子卻不緩,反而借勢一升。
那白光毫無停滯,穿過薄刀一晃化作千重萬影,迎面逼來,幾乎封死冥魘所有的出路。
冥魘半空無處借力,身形急退飄落地上。
暮色柳下,夜天湛身著一襲明淨的水藍色長衫,氣定神閒握著玉笛,唇角略含笑意:“姑娘好身手,只是出入此間也該和主人打個招呼,何況還帶走我府中之人。”
冥魘將他打量,冷冷道:“得罪了,我今天要帶她走。”
卿塵不料竟被夜天湛遇上,正想這事情如何解釋,冥魘手中薄刀已再次襲向夜天湛,趁機返身帶她掠起。
夜天湛眼中笑意一盛,映著精光微現,手中玉笛斜點破入薄刀攻勢,一道寒光如影飛穿,“叮噹”不絕的金玉相交聲中,卿塵只覺得身子一輕,已被他搶手攬過,接著眼前紅光飛起,冥魘其中一柄薄刀脫手而出,而玉笛攻勢不減,夾著清銳的光影直點向她的咽喉。
卿塵脫口阻止:“住手!”
玉笛聞聲收勢,瀟灑自如,方才的凌厲瞬間消於無形,夜天湛低頭看向她,眉梢微揚。
“她是我的朋友。”卿塵急忙說道。
“若是朋友,以後可以走大門進來。”夜天湛微微笑道:“否則侍衛們大概會覺得很沒面子。”他笑中的語氣淡淡的,卻叫人感覺今日湛王府當差的侍衛恐怕要受責罰。
“她是誤會我被囚禁在王府,並非有意如此。”卿塵說道,一邊對冥魘輕輕搖頭。
夜天湛目光落在她眼中,神色淡雅:“哦?那方才倒是我魯莽了。”他俯身將那柄激飛的刀揀起,看向冥魘:“豔帶桃色,光似流水,想必姑娘也和這刀一樣美。”說罷將刀託在掌心,遞還過去。
冥魘眼中閃過戒備,冷然看著他。
夜天湛含笑而立,似乎方才根本沒有同人交過手,刀光劍影都在他翩翩如玉的笑中化入了無形,這一方天地只餘柳輕風暖,新月微明。
卿塵說道:“抱歉驚擾了王府,能讓她走嗎?”
夜天湛微微低頭:“你要同她一起走?”
卿塵眼眸靜靜垂下,冥魘今天進了湛王府,可以是尋找一個朋友,也可以是私闖、圖謀不軌,甚至行刺。若夜天湛執意追究,他能兩天便使長門幫在伊歌再難立足,想必冥魘也會很麻煩。她抬頭迎上夜天湛目中的詢問,說道:“既然是誤會,我並不一定要跟她走。”說話時她看向冥魘,接過夜天湛手中的薄刀交給她。
夜天湛眼中拂過俊朗的明亮,他扭頭說道:“那這位姑娘意下如何?”
冥魘略一沉默,對卿塵道:“我會再找你。”說罷看了夜天湛一眼,身形掠起,便消失在紅牆碧瓦之外。
夜天湛搖頭失笑:“這倒真是比走正門方便許多。”
暮靄沉沉遠帶長堤,堤上一行煙柳,月色悄然掛起枝頭,如一幕安靜的畫影。黃昏暖暮中卿塵看不清夜天湛的神情,只能感覺到他身上帶來淡淡的湖水的清爽,鬆散而舒緩。
“去過那兒了?”夜天湛舉步往煙波送爽齋走去,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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