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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航從來辯不過姑姑的。

&ldo;她是你妹妹，你教她是理所應當的好嘛，嚕囌個什麼，你別學你媽那套啊，男人生了張碎嘴，最沒德行了。&rdo;

在程家，沒人能治得住姑姑，程若航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受。他用手趕一趕這位老大小姐，&ldo;你現在的妝，像個女鬼似的，回房吧你。&rdo;

姑姑最忌憚有人說她妝怎麼地了，她納罕地摸摸臉，問程西，很糟糕嘛？

程西還沒來得及點頭，姑姑就疾步回房了，程西鼻尖還能嗅到姑姑身上遺散下的香水味。

程若航坐在程西邊上，讓她一步步算給他看。她小心翼翼地重新算出一個答案，扭頭看他，他不作聲，她只能厚著臉皮問，&ldo;對不對？&rdo;

&ldo;你覺得呢？&rdo;程若航冷眼，倨傲無心得很。

程西再看一眼演算草稿，確認每一個都乘除的很認真了，才敢肯定地答他，&ldo;我覺得對了。&rdo;程西最怕程若航教她功課，那種怕，比周老師坐她身邊還甚。

&ldo;我再跟你說一遍，所有的試卷第一題基本上都是出題老師閉著眼睛、摸著良心給得送分題，你記住我的話，再錯第一題，就是蠢蛋！&rdo;

&ldo;哦，那是不是後面的大題，老師就是睜著眼睛，不憑良心了？&rdo;程西頂真。

程若航不著痕跡地撇了撇嘴，&ldo;就你這做題態度，不值得老師憑良心，下一題！&rdo;

……

一百分的試卷，程西粗略地算了算，勉強及格，程若航一題題給她訂正的時候，好幾次倒吸涼氣，問她，&ldo;你腦子到底是怎麼長得，怎麼會這麼笨？&rdo;

難了程西一晚上的那條計算陰影面積的題目，程若航愣是講了三遍，程西都沒懂移補是個什麼意思，氣得程若航一步步寫下來，抓著她的手，指著給她看，這兩個三角形面積是不是一樣？

同底，等高。

&ldo;把abg移補到aeh這裡，還看不出來？&rdo;程若航看來，這和張嘴吃飯一樣的本能意識，居然有人愣是不會，不懂。

匪夷所思！

程西空間定位能力巨差，這個缺點直接體現在她的路痴上，後來高中畢業，她和班上同學一起畢業旅行，他們經過h市，程西特意去了程若航的大學，她打電話給他，程若航那時已經是市立醫院消化內鏡科的主治了，陪著主任上了一臺胃鏡下食管黏膜剝離術，沒有接到程西的電話，下了手術再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已經提示關機。

那晚程西迷路了，程若航打電話給唐唐才知道程西一個人離開了酒店，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也還沒有回去。

結果，程西在省大附近幾條街上吃了好幾個小吃，也拍了很多風景，回到酒店沒多久，程若航到了，避無可避地又被他罵了一通，說她這種不負責任的離經叛道，出了什麼事也是活該！

&ldo;哦，我明白了，它們倆的面積一樣大！&rdo;程西反射弧總算有應激了，她埋頭算答案，&ldo;是50平方厘米！&rdo;

程若航沒一口氣背過去，&ldo;怎麼會是50，abcd這個四邊形的面積已經移補到aeh這裡面了，你還算上？你就一點空間立體思維都沒有嘛，50就是算了兩次，該怎麼算，還要我教嘛？&rdo;

&ldo;……減掉一個……&rdo;其實程西當時沒怎麼腦補出來具體立像，只是糊裡糊塗地順著程若航的解說回答。

&ldo;那該是多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