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的“傷疤”,房美月的高跟鞋搗蒜槌式的東倒西歪,在三樓拐角處一偏航,碰了一根竹竿,“光啷啷啷——”一個葫蘆頭掉下來,順著樓梯滾下去。灰塵乍起。這聲音鑽進某個門縫,驚動了又一個生物。“吱嚀”一聲,眼前的門開了:誰呀?一個身著三點式的年輕女人鑲在半開的門縫裡。老黑門裡夾塊白嫩肉,襯濃託月,一個褪過毛的“白條雞”形象豁然出現。白條雞的胸罩過於小了,如大胖臉戴個小帽頭,特別不相稱。深*像張發力的勁弓,脹得胸前的紐扣十分吃力,要掉——肥大的*都快要炸出來了!
哦、哦對不起。房美月騰地紅了臉,慌忙道歉,像似自己穿了三點式。
我靠。白條雞說。
幾年後,賈界已經腰纏萬貫,把賓士600停在“壞腎”的牆角,如成功領袖那樣瞻仰自己起家的地方,一個很可能修成×××故居或舊址的地方。正感慨萬千呢,被從良的白條雞認了出來。白條雞指指前邊的四川小飯館說,咱們住過鄰居吧?又說,進來坐坐吧,我已是老闆娘啦,想吃什麼,管夠,我給你打折。賈界也想客氣一下,可一看她那面起子用多了的“發麵”大胸脯,比肥胖的“女*”都恐怖,話就拐彎了,說我不認識你。白條雞看不出火候,似乎還想在老鄰居身上挖掘利潤潛力:“別逗了大哥,那你來幹啥呀?”
“抓*。”
白條雞一下愣成了雕像。賈界走後,她朝緩緩離去的賓士車屁股呸地吐口唾沫,歪著嘴罵:燒成灰我都認得你,純屬裝大|穴的!
那時,白條雞剛縮回門後,賈界的鑰匙掏出來了。他們竟是門挨門的鄰居!房美月瞅賈界一眼,賈界笑一下:晚上你就知道了,這地方熱鬧著呢!
果然。南腔北調,東邪西毒,五花八門。只有一點相像:住戶們全是二十至三十歲左右的外地年輕人。這個年齡是點火就著的危險時段,容易爆炸,容易發河,容易把肉身當成插了鐵翅膀的機身。忽地飛起,射出去,飛向哪,射向誰,不知道。每天晚上,這裡都是“聯合國”的議會總部。只是,沒有秘書長,也沒有欠著鉅額會費不交還要稱大的美國佬。清一色的無名鼠輩。誰也不怕誰,誰也管不了誰。這就麻煩了。這些鼠輩們,都當自己是貓呢!幾年前,我在報上看到一幅漫畫,一隻貓站在領獎臺上,彎腰低首,十分謙遜,等著一隻蹺起腳尖的老鼠往脖子上掛“安全獎”獎牌呢。幾天前,我看到一個更狠的訊息,兩隻老鼠合力作案,女鼠扮成*勾引男貓,男鼠持兇器匿於暗處,居然結果了一隻戰功赫赫的現役大貓!什麼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哇,拐那麼大彎兒多累啊。該幹啥幹啥,來點實惠的吧。眼擦黑後,樓道里撲騰騰一陣響,白手黑手塗紅指甲的手;多毛的手相繼伸向室外“一”字形露天公用陽臺的鐵線上,把冒充“萬國旗”的各式床單衣服|乳罩*收回來,一個晚會的大幕就徐徐拉開了。頭一個節目是常規節目,以器樂烘托氛圍開場,劈柴和大勺為主旋,鍋碗瓢盆協奏,相當有氣勢。開喝了,才到晚會的高潮。咔咔的碰杯聲,配以多種方言的祝酒旁白,猶如笑料一個跟一個的小品。合唱為划拳行令。這個節目,往往作為壓軸戲。不過,有時也來個“加時賽”,突然一個引吭高歌的“單出頭”,炸出杯碗落地的脆響,在互問候對方母親的叫罵中,輔以響亮或沉悶的肢體接觸之聲,“聯合國”炸營了。一天夜裡,樓下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一個溫州男子駕鶴西去。他殺。四樓陽臺邊上的一片汙血,過了伏才消失。真正的晚會,結束也結束了。這裡不。這裡的晚會過後,還有“加演片”。在後臺。當老樓梯被高跟鞋當成琴鍵敲過,晝伏夜出的小姐們回巢了,人們就可以“聽內參”了。床鋪的呻吟和女人的*彼伏此起,有時樓上,有時樓下,有時樓左,有時樓右,有時上下左右響成一片……
一旦錯過第一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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