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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
這頓飯,宿舍的五個女孩吃的開懷,而帶來的家屬卻都各懷心事。臨末,宴歡人散,老鄭遞給青梅一個方盒,程致逸看的清楚,那是他送青梅手鍊的那個盒子,翠綠的手鍊晃動在她白皙的胳膊上。青梅不解,揚手開啟,是一塊白玉觀音。青梅愣了愣,老鄭哂道,“如你所願,他昨天走的,叫我轉交給你。”
青梅撫著盒子中的那塊,胡言亂語著,“你和他……不是說他……”
老鄭沒打算解釋,轉身擰著林子的手走掉,青梅怔在原地,她沒記錯的話,羅晉夏大學的時候似乎很缺錢,打著給她買禮物的幌子籌了不少,但似乎不夠,便把這塊玉賣了。他是從哪弄回來的?老鄭和他怎麼會認識?
程致逸聽見段青梅三個字的時候並未多想,他的計劃,他的目的與眼前這個女孩又有何干?然而她卻是段青梅,段祖國的女兒。那塊羊脂白玉的白玉觀音,流傳著那麼多傳說,奪走了他父親的生命,回到他手上儲存了五年。半個月前他去香港,在拍賣行掛出,是他親自交易,買走的人叫ROY,而玉的真正主人卻是她!
程致逸只覺周身寒冷,黑雲緊壓,壓的他喘不過氣來,連同街道上的寒風也步步緊逼。
街旁的梧桐樹陰翳,深墨的綠如那翠黛的蛾眉,青梅沉思著,老鄭和羅晉夏是肯定認識,她有他高中同學的名單,並沒有鄭荊倫這個名字,那麼,他們是大學同學麼?
忘記的開始是不去回想,她卻又不自覺想這些了,她用力的搖頭,忘記忘記,忘記他曾存在你的生命裡。
轉頭看程致逸,車廂黑暗中,辨不清臉色,他手打方向盤,一言不發。
“致逸。。。。。。。”
程致逸沒回頭,只是思索,思索!
道路上,燈火闌珊,她冷哼道,“我就知道,聽到我的名字你肯定反悔了。”原來自己的落寞表現的那麼清晰那麼露骨,她終究察覺了。
“不是不是,映雪,不是這樣!”
青梅抬眸,“映雪嗎?”閃爍的淚光星星點點,斜斜從兩頰飛下。程致逸挫敗,神色黯然的改口,低低的叫了聲,“青梅。。。。。。”
兩人下車,步行,從校門到桂園,從桂園到青梅宿舍樓底,一圈又一圈。青梅咬咬嘴唇,下了決心,抬手,拿出那個盒子和那塊羊脂白玉,遞給他。
“程致逸,這個是我和以前定過親的那個男孩交換過的訂婚物件,現在回到我手上,我想把它贈給你。”我有美玉,贈彼君子,願許終身,你可知否?
程致逸看著這白玉,美麗的現世觀音,救苦救難,普度眾生。他甚至記得白玉觀音的衣褶,然而菩薩呀菩薩,我救他人,誰來救我於水火!
母親的叮嚀尤在耳畔,父親墳頭的雜草放肆生長,眼前的這個嬌兒閃著淚光。他看到她祈求的目光一點一點黯淡,一點一點平息,卻倔強的不肯收手。
茫茫塵世三千萬,世界上那麼多游泳館,為什麼那天我偏偏進了那家,世界上那麼多人落水,為什麼恰巧我要向你伸手,為什麼偏偏叫我愛上你,為什麼偏偏你又對我動心!
我在萬劫不復的深淵,我在熱火焚燒的中央,我在波濤洶湧的浪尖,上天,請告訴我該如何選擇!
青梅終於收回手,臉上的表情一寸一寸剛強,“原來你也不過是說笑而已!”轉身,留下程致逸孤影徘徊。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章 忘記
有人說大四,要麼水深火熱,如臨深淵;要麼輾轉難眠,痛苦抑鬱,因為面臨著畢業。現實的問題是選擇就業或者考研。青梅便是在這個當口猶豫,想考研的如映雪從年初開始就在各個考研班上起了課,想就業的如老大,早就對所有她想應聘的公司做了全方位的細緻調查,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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