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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能忍心讓他為我犧牲?我怎能將他推入火坑、讓他為我冒那麼大風險—— 只為得到他的寵愛?
我太自私了。太自私了……我真是個狠毒的女人啊……
“大貴妃!您快看!”兩個騎兵突然齊聲喊叫。舒玉驚了一愣,順著他倆手指的方向望去,竟看見一隊騎兵從北面高速奔襲過來!
“寒賊?”舒玉慌了。
“不是!”兩個兵飛快地搭箭上弦:“冷民!是冷民!”
舒玉腦子一亂:“冷民?不是……冷民不是我國的盟邦嗎?”
兩個兵沒回答她。不管是否盟邦,北面這十幾個冷民馬速之快、弓刀矛戟之狀,擺明了是來殺掠的,舒玉沒打過仗也能看出勢頭不對。此時她正身處大隊龍尾,周圍軍民雖不下數千人,但如來時所見,大部分是老、弱、病、殘,或者跟不上行伍的負傷兵丁,武器兵刃也僅一車,哪裡談得上戰鬥力!對面冷民可淨是些粗壯精悍的怪物啊!個個健如柱、壯如山,足能以一當百!
所有人都看見了。所有腿腳還算利落的人全都哭叫著、潮水似地湧到僅有的一輛兵車上搶奪傢伙,管你誰攔在眼前呢!洶湧的人流正撞上舒玉三個,硬是把千百斤體量的龍馬衝翻在地、把猝不及防的舒玉摔出老遠!
冷民未至,陣腳先亂。
舒玉從落馬的痛苦中掙脫出來,爬也爬不起,只能雙臂抱頭、蜷緊嬌軀,拼命往千百萬鞋履與跣足的夾縫裡躲,哭喘著、尖叫著,驚望著那些駝背的乾枯老人、稚嫩的天真孩童、遲緩的纖弱婦女……他們搶奪著每一件武器,大到長矛,小到匕首,風捲殘雲一般;他們眼中只有恐懼與絕望,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大家別慌亂!……聽指揮!……列陣!……”
為數不多的傷兵扯著嗓子號嚎。人群散開了,開始在傷兵們指揮下極其業餘地組成一個幾乎—— 或該說完全不頂用的拒馬陣。似冷民這種亂糟糟的散騎衝鋒,碰上正規雍軍根本就是菜。可惜啊,驅市人以戰哪有靠譜的?
舒玉掙揣站起,動作間忽覺腹中一陣絞痛,像是傷了胃;但她沒顧上多想,剛一站穩便從腰間抽出解衣刀來—— 太可憐了,解衣刀哪能防身啊!—— 一路朝坐騎飛奔過去——
逃命。舒玉腦海裡只剩“逃命”二字。跟盈光殿下的好日子尚未盼到,怎能死在此地!更不能活著落到冷民手裡!—— 舒玉當然聽說過冷民的嗜好,她還知道冷民那話兒粗的很也硬得很,表面長滿刺,裡邊還藏有二十三厘五毫長短的一根骨頭!被他們糟蹋定要活活疼死了!是故拿瞭解衣刀哪為防身啊,明是走投無路之際自裁芳魂用的!
快到了。龍馬自己站起來了,眼看就能乘馬逃走了。舒玉一邊跑著,一邊不經意地往北邊一瞥——
那十餘騎冷民不過是先鋒。看後邊啊,看那十幾個雜種的後邊!——
雪原上一片號角爭鳴、四下雷起,使人耳膜炸疼,彷彿空氣也猛烈震顫起來—— 地平線上!—— 是看不盡、數不清的冷民騎兵啊!
所有人都嚇呆了。舒玉也是。
來者正是摩柯末庹穆率領的一百鐵騎。庹穆深諳用兵之道,愣是把一百人鋪排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唬都能把人唬傻。他們快馬加鞭,矛戟櫛比,隊形初如雁陣、後如尖楔,旋風般衝向雍都軍民,猶如高山陡崖上翻滾直來的雪崩,誓要揭開大地、要山飛海走、要衝碎攔路的一切,激起的勁風簡直能把人掀翻,那架勢分明是要吞了全世界!—— 寞琅在上啊!懇求至高無上的箐女發發慈悲吧!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吧!——
雪原被黑暗籠罩了。黑茫茫的天,黑沉沉的地。陽光不見了。
墨世。
近得可以看清冷民的臉了。他們在獰笑!
“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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