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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永奎消化不了眼前的狀況,隔了數秒才回神,大叫:「你受傷了,是剛才被砍到的,是不是?!」
血從韓思農的掌心裡直往下淌,怎麼都止不住。
韓思農給了厲永奎一個孱弱的微笑,伸出沒受傷的那隻手,拂過厲永奎焦急的眉毛。
他已經狼狽成這樣,卻還能做出這麼個舉動,攪亂厲永奎的心。
澳門在99年沒回歸前,治安很亂,黑幫火併殃及無辜時有發生。他倆小可憐,被殃及了。
有些縮寫我們心知肚明蛤
第13章 插pter 11
誰都沒料到來趟澳門會生這麼多事端……雖然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悲劇發生,可黑幫火併被殃及,明明是電影裡才會發生的場景,這麼小機率,怎麼就偏偏被他倆撞著了呢。
從被海關刁難開始,就不是好預兆,他們就該意識到了。
可現在後悔有什麼用呢?
韓思農從急診室出來後馬上被送到手術室。
厲永奎呆呆站在手術室外的走廊,心裡七上八下。
他想起剛剛自己摸著韓思農心跳和脈搏,都很低,像快要垂死的人。他並不知道真正垂死的人會有多低,但韓思農那樣,是不是差不離了?
韓思農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該怎麼辦?
他要去跟誰聯絡?他要怎麼說?
他又該怎樣償還,本該落在自己身上的這一刀。
韓思農被推出來了,護士過來問厲永奎是親友嗎。
厲永奎回魂,連忙點頭,跟到病房。
因為麻藥作用,韓思農在沉睡,整體看起來並無大礙,除了右手,纏繞著觸目驚心的紗布。
躺在病床上的韓思農還在輸液,護士交待厲永奎注意事項,讓他有情況就按鈴。厲永奎仔細記下,道了感謝。
病房裡安靜下來,現在只剩他倆。
厲永奎有些後怕。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不停想到那些鮮血,從韓思農掌心的無底洞湧出,匯成汪汪一片,淹沒了他們。
只需一剎那,他釋然了。
原來對韓思農有再多的期待,也抵不過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只要他好好活著,他當一條無可救藥的狗又何妨。
厲永奎忍不住垂淚。
韓思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隔著一道簾子,他聽見厲永奎在與人交談。
厲永奎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吵醒他似的。聽口氣是警察在盤問做筆錄。
韓思農的血壓慢慢回升,腦子也開始運轉。結合簾外隱隱約約的談話聲,他在腦海里復盤起昨日的混亂場面,事情原委逐漸明晰——
倒黴,倒黴透頂而已。
厲永奎掀開簾子,發現他已經醒了,先是一怔,然後立馬坐下來,一臉關切,「有哪裡不舒服嗎?」
韓思農臥在床上,搖搖頭。
「剛剛警察過來,簡單做了個調查,說等你醒後,再通知他們。」
韓思農沒說話,他嘴唇很乾,無意識抿了抿。厲永奎見狀,連忙拿起桌上的礦泉水,餵了幾口水給他。
「縫了九針。」厲永奎心懷愧疚。
韓思農「嗯」了一聲,向四周張望,不知在看哪兒。
韓思農又抿了抿唇,厲永奎就繼續餵水。
「手受傷很快就能好的。」韓思農忽然說。
厲永奎拿著水瓶的手懸在半空。
韓思農越是輕描淡寫,厲永奎的懊惱越像是開閘的洪水,控制不住地洩出,泛濫至全身。
厲永奎鬱鬱地低下頭去。
韓思農不怪厲永奎,可他厲永奎沒法不怪自己。嚴格來說,如果不是他太衝動,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