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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示誠意,悅達所有重要高層悉數到達,連一向「甩手掌櫃」的齊婼淺都打扮隆重,巧笑盼兮,豎立好老闆孃的樣子。
包下的是一間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自助餐會。
韓思農在推開門時,忽而生出了些猶豫。
齊婼淺挽著他的手,不解道:「怎麼了?」
不知為何,他對方向產生了質疑。一種錯覺從心間滋生,似乎當他推開門後,踏入的不是輝煌,而是更加黑暗的深淵。
他只空白了兩秒,就恢復過來,對齊婼淺笑笑,「沒什麼。」
大堂高而空曠,水晶燈灑下無邊無際、絢爛的光,驟然的明亮,晃得韓思農差點睜不開眼。
他下意識拿手遮擋住眼睛。
指間的縫隙裡,溶進一個身影,正向他走來。
「好久不見了,厲律。」
齊婼淺也隨著嚴英叫法,喚厲永奎。
韓思農挪開手掌,看見厲永奎,笑得周到而禮貌。
厲永奎總會在那裡,怎麼都趕不走,多麼可愛,就像被調教好的小狗。
小狗要抱住他的雙腳,用濕漉漉的目光,向他渴求關愛。
小狗還要搖起尾巴,用極大的吠聲,吸引他的注意力。
小狗獨自舔舐失意憂傷,找無人的角落哼哼唧唧,不敢來打擾他。
狗啊,應該比人要忠誠吧。
齊婼淺與厲永奎交談沒幾句,就撇下了兩人,與旁人交際去了。
「喝點什麼嗎?」厲永奎眼神遊移,看著別處問。
只剩兩個人的話,厲永奎好像總會膽怯、羞愧。
他們之間是有見不得光的秘密,可那都是過去式了,已經處理得很好,誰都無法再以此威脅他們了。
「我不想喝酒。」韓思農說。
「那我幫你去拿橙汁,怎麼樣?」
「可以。」
韓思農接厲永奎遞過來的飲料時,有很小心地,不去觸碰對方肌膚。
厲永奎將這一系列動作巨細無遺地收進眼裡。
他知道,韓思農害怕與人接觸,這讓他被針扎似地痛,偶爾回想起來,會蹭出止不住的酸楚。
「上面有風聲……」韓思農忽然說,「明年證監會要出臺新的意見,可能是大刀闊斧的改革。」
厲永奎愣了愣,「那……會影響我們嗎?」
韓思農鎖眉,「不知道,馮峰現在就怕時間上面有問題……但是齊發那邊問題不解決,我們就很難推進。」
厲永奎握著酒杯,神情變得滿腹心事,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齊婼淺走過來打斷了他。
「你們兩個怎麼還窩在這裡啊?」齊婼淺疑惑的眼神,在二人間打轉,「說悄悄話,還是商業機密?」
雖是一句調侃,但厲永奎全身的神經繃起來了。
韓思農輕鬆地笑了笑,「就跟他隨便聊聊,怎麼,有人要找我嗎?」
齊婼淺努努嘴,「他們在聊齊發的官司呢,聊得我心煩。每個人都跑來問我,我又不是齊發的法務,我知道什麼啊,去看新聞唄!」
她停頓了一下,忽而將話頭拋給厲永奎,「厲律,你說對吧。」
厲永奎佯裝出笑容,還有客套,「的確,但據我瞭解,小股東訴訟案很好解決的,放心。只是,被螞蟻蟲子叮了,還是會有小小的瘙癢,總歸會有些煩心。」
齊婼淺連連點頭稱是。
「對了……」齊婼淺抿了口香檳,閃著一雙精心描摹過的眼睛,再度轉向厲永奎,「厲律,就你沒有看過我們家小煒吧,這你不正好調回來了,有時間來家裡玩啊。」
而後,她懷著母性的笑,對韓思農道:「是吧,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