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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最沒有賭徒之味的賭徒。韓思農的智慧之道,模仿也模仿不來。他自己也不例外,不得不屈服。甚至比起其他人,輸的次數更多。
韓思農是強勁不可超越的對手,輸給韓思農並不丟臉。他厲永奎依然有本錢,可以對其他人傲慢至極。
忙碌到午夜才散場。韓思農婉拒了嚴英吃夜宵的邀請,把厲永奎推出去當擋箭牌。
嚴英笑裡藏刀,對厲永奎說,佩服佩服,太剋制了,怪不得厲總身材這麼好。厲永奎假模假式地應承,心裡翻了個巨大無比的白眼。
與大部隊分別後,兩人很默契地沿著海灘閒逛。他們在這一刻,似乎心有靈犀,不想馬上回到室內。
迎著海風,聞著海腥味,只是漫無目的地走,還有海浪聲,讓夜晚變得格外踏實。
海邊立著一塊通著電的led圓形鏤空裝置雕塑,發出橙黃微光,如同一輪在岸邊淪陷的太陽。
他們像飛蛾一般,被燈火吸引,走過去,然後齊刷刷坐下,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漲潮了,韓思農讓厲永奎往後坐一些,免得海浪衝上來,沾濕褲子。
厲永奎默默往後移,黃色混沌的光,照出他的影子,他的呼吸在空氣裡鼓動。
韓思農坐在他的上側,一部分影子與他的相交,他們中間空出了一團小小的沙地。
厲永奎忽然有種衝動,想不知分寸。
「韓思農……」
「怎麼?」
「我可以親你嗎?」厲永奎在問出這句時,已經挪動了位置,他膝行在沙上,沒花兩秒,就將那段空白距離碾碎。
韓思農不作聲,也沒有動作,光線微弱,照不出他的表情。
厲永奎權作默許,緩緩將頭湊過去,用鼻尖慢慢蹭著對方額頭,然後滑至鼻尖。鼻尖貼著鼻尖,呼吸連綴起悸動。
「我現在要親你了……」厲永奎聲音有些顫,「你還有機會拒絕……」
韓思農依然不吱聲,平靜且黯然。
厲永奎重心一傾,他們狹長的影子便在深沉、帶著海腥味的夜晚重合了。
他吻住了他,他沒有拒絕。微弱的電流從唇上淌過,淌成一片腫脹、濕潤的麻痺。
厲永奎捧著韓思農的臉,不斷加深這個吻。他一邊吸吮韓思農的舌頭,一邊柔情地在對方口腔裡搜刮。
韓思農並不是全無反應,一隻手模稜兩可地搭在他腰側,不時摩挲幾下,厲永奎覺得暈暈乎乎,接近缺氧。
以前怎麼就不覺得呢,接吻竟會如此美妙。厲永奎活到現在,也只同一人吻過,所以就無從比較。他希望,這一輩子,也只同這一人接吻就好。
翌日風和日麗,果然是結婚的好日子。厲永奎送了不菲禮金,畢竟跟嚴英也算同事一場,更何況,他必須賣韓思農面子。韓思農誇他大人有大量。他得意地哼了一聲。
韓思農和厲永奎挨坐在一桌,不時交頭接耳。
待到新郎表演環節,臺下興奮異常。
嚴英練了一晚,也不見長進,該走調依然走調,可這並不影響他歌聲裡的充沛感情。
新娘身著典雅的香檳色魚尾婚紗,站在t型舞臺的前端,捂著嘴,眼含熱淚。在這樣盛大用心的形式前,想不動容都難。
「i can039;t s……」嚴英在臺上向新娘走去,單膝下跪,然後牽起美麗愛人的手。
世間又多了一對完滿男女。
韓思農心情不錯,十分配合地哼唱起來,「i can&a039;t s……」
「i love you……」厲永奎搶白,側過頭。
韓思農感覺到了一股灼熱視線,忽地不唱了,轉過頭,像慢鏡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