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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厲永奎張口辯駁,敲門聲驟然響起,從停在門外的腳步聲判斷,來得應該不止一個人。
門再次被開啟。
這次是嚴英和兩位穿著制服的民警。
三人一齊進來,室內的空間立刻逼仄,就連空氣也像不夠用了,特別稀薄。
其中之一出示了一張傳喚通知書,另一位警察全場巡視一圈,然後目光停頓下來,並沒有在特別看誰……但誰都知道他接下來有重要的話強調——
他說:「誰是韓思農,這是你的傳喚證,請簽字,配合我們回去接受訊問。」
嚴英在心裡大叫,壞了。
他是在樓下進電梯前碰見這對經偵刑警的,他立時敏感了起來。畢竟,自己被誣陷拘留時的場景,依然歷歷在目,心有餘悸。
眾人都駭住了,來不及反應。
韓思農自覺走向經偵,禮貌地說:「我就是韓思農,沒問題,我跟你們走。」
與這句話同時擲落的,還有一個人的拳頭。
嚴英想也沒想,跨步上前,紅著眼將拳頭招呼上了厲永奎的臉,大吼道:
「你滿意了吧厲永奎,我們都被你搞了一道,你到底想怎麼著,看著我們一個個去坐牢你心裡就能舒坦了?這就是你要的結局,是不是?!」
嚴英拳力不弱,厲永奎被揍得頭一偏,耳朵嗡鳴。
警察呵止出聲,再加上旁人的拉架,才沒讓情勢惡化。
厲永奎從來沒在公眾面前這麼狼狽過,他吐了口帶血的痰,一瞬不瞬盯著韓思農,忍著口腔裡的劇痛,一字一頓,「為什麼?」
韓思農當然看見了厲永奎眼裡的控訴。
可他只是笑了笑,以十分平常的語氣說:「罪有應得吧。」
沒人知道他倆在打什麼啞迷。
或許連他們本人都沒發覺,其實在答非所問。
韓思農被經偵帶走的騷動,很快被壓了下去。
厲永奎頂著半張青紫臉走出岐山大廈。
他毫無目的地遊蕩了一會兒,如果有人從他身邊經過,一定會清清楚楚看見,這個成年男人的臉上掛著觸目驚心的傷痕,但他卻在笑,笑得古怪且令人發寒。
這個男人又往前走了幾步,忽然一個趔趄,像是要摔倒。但他靠著自己驚人的平衡力,穩住了身子。
他低頭,發現地上的雪被踩成了冰渣,有一部分無知無覺地融化成了一灘又一灘黑色渾濁的積水,流向道旁的下水溝,流經行人的腳底。
路邊枝頭上的雪水,也掉了下來,濺在厲永奎的腫脹的臉側、搖搖欲墜的肩頭,冰冷。
這卷下一章就完結了,基本上後面就沒虐了,下一卷是重圓卷。我知道我標了,沒想到他們的確虐了好多篇幅,我的虐點比較高,只當順其自然,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讀起來覺得很致鬱。
第101章 插pter 99
韓思農在看守所待的某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了小時候庭院裡種的一棵棗樹,曾經,他的風箏也被棗樹伸出的枝椏勾到過。
他爬上樹去摘風箏,然後跌落,隨他一同跌落的,還有未成熟的小棗,像帶著重量的雨滴,重重砸在他身上。
韓庭站在不遠處,只有模糊的輪廓,在沖他打手勢。
他爬不起來,很疼,哪裡都疼,四肢在空中軟弱地撲騰。因為疼痛,他的聲音也小得可憐,但是急不可待,他希望韓庭來搭把手,扶他起來。
韓庭沒有走過來,但他的聲音進到了韓思農耳朵,「你得自己站起來。」
「我疼爸爸,我起不來。」
「你這是在找藉口,你根本沒有努力過。」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