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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思農沒有絲毫掙扎,就答應了見面。
眼下,他沒必要裝清高,如果厲永奎願意坐下好好商談,雙方就不用搞得兩敗俱傷,何樂而不為。
他這人就是這點好,認識到舉步維艱後,厚著臉皮也能撐起場面,從不會有過多的心裡負擔。
再說了,他跟厲永奎經年累月互相折騰下來,於對方而言,都差不多信用破產了。和談成功自然和和美美,和談失敗也不影響接下來的爭鬥。
見面地點定的是江城新開張boutie hotel的行政酒廊,還未正式對外營業,自然不會有閒雜人等來打攪。
韓思農讓保鏢和助理等在酒廊門口,不多久,一行人的腳步聲也靠近了。
厲永奎身後跟著三個威風八面的保鏢,走路架勢,恨不得霸佔整條走廊。
韓思農瞟了一眼,一串沉穩的男音就進入了厲永奎的左耳。
「讓他們在外面等吧。」
厲永奎眉毛動了動,笑容文質彬彬,回了個好。
這個開頭實在是過分友善。
落座後,就有侍者過來,詢問兩位喝什麼。韓思農恭敬地作了個手勢,示意厲永奎先點。厲永奎也不推卻,大方點了整瓶酒。
韓思農聽見酒名後,笑了下,「開始喝新世界紅酒了?」
厲永奎合上酒單,遞還給侍者,秉持同樣的笑意,「上個月去了加州,喝到那邊的紅酒,口感不錯,果香更濃,物美價廉。」
韓思農暗自一驚,厲永奎也到訪過加州?但很快,他就能想到,厲永奎這些年重心一直在美國,去加州又有什麼不可呢。他就算逛遍整個西海岸,已與他韓思農毫無幹係了。
回到正題。
醒酒還需要一段時間,厲永奎約的人,自然先起話頭。
「你想從岐山退出嗎?」
韓思農沒有立刻回答,厲永奎其實問得很婉轉,還不如直接問他,是不是想逃跑。
「是又怎麼樣?」
厲永奎愣了一下,眼底似乎掠過失望,「你現在換了個風格,喜歡打退堂鼓了?或者……是什麼我看不懂的障眼法?」言下之意:岐山不是你最重視的嗎,怎麼可以放棄得如此隨意。
韓思農向後仰了仰,肩膀舒展開來,看向窗外。
落地窗外正是黃昏,橘色的夕陽籠罩城市上空。
「你為什麼總是能想那麼多呢,小深?」
韓思農這麼問著,目光挪回到厲永奎臉上。他觀察厲永奎的反應,發現自己叫出「小深」,對方是不自在的。
「你是怎麼說服武之俁連他弟弟的面子也不給,倒戈到你那邊去的?」厲永奎抱著追根究底的精神問。
韓思農低頭斟酒,將第一杯推到厲永奎面前,第二杯才給自己,「你要不先喝點兒酒?」
厲永奎一手扶著酒杯,手指勾勒酒杯上緣,「怎麼著,想用酒精轉移話題?」
「是啊……」韓思農聳聳肩,「我怕說了你會不高興。」
「我能有什麼不高興的。」厲永奎蔑笑了一下。
「真的?」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拉倒,繞彎子真得很無聊。」
「我告訴他……」韓思農頓了頓,抿了口紅酒,從喉嚨裡咽下後,不疾不徐道,「當年耀敏工廠著火,是你一手策劃的。」
厲永奎怔住了,整個臉頰作不出任何表情。怎麼會有這樣厚顏無恥的傢伙,他是為他縱的一場火,他竟反過頭,以此當作向武之俁販賣誠意的籌碼。
「你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嗎?」厲永奎忍住想揍人的衝動,冷冷道。
「卑鄙?」韓思農挑眉,「你就很光明磊落?嚴英——你怎麼搞他的,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