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頁(第1/2 頁)
可能愛一個人,就會變得和他越來越像,連溫柔都相似。
女人大概覺得不好意思,擦掉眼淚,挑起一個話題:「這裡紋身是你負責嗎?我想要紋一個孔明燈,在鎖骨下方。」
「紋身師一會兒才回來,你方便等等他麼?」
「也好。」
對話結束,秦晗有些走神。
她想起以前在遙南斜街放孔明燈,她握著馬克筆,在孔明燈紅色的紙面上鄭重寫下,希望遙南斜街可以拆遷。
那時候她迫切地希望張鬱青能夠輕鬆些。
只不過現在想想,她那時候到底是17歲,還是幼稚了些。
不像張鬱青,寫了「祝秦晗,無憂無慮」,就很成熟。
如果再放孔明燈,她也要寫祝張鬱青無憂無慮。
畢竟她現在知道了,張鬱青是個好厲害好厲害的人,不需要遙南斜街拆遷,他自己也有能力抗下所有壓力,並過得很好。
以前爸爸書房裡有一本蘇洵的《權書》,秦晗翻看過,只記住裡面的一句「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張鬱青就是這樣的人吧。
她想著想著,對面坐著的女人突然出聲提示,聲音很嚴肅:「彈錯了。」
秦晗詫異地抬眼,她剛才確實在走神,有沒有彈錯自己也不知道。
女人撥弄著耳環笑了笑:「不好意思,職業病,我是鋼琴老師。」
雨一直沒停,丹丹去樓上睡覺去了,秦晗和那個避雨的女人隨便聊起來。
女人告訴秦晗,她叫蘇素,剛從國外回來。
秦晗認認真真地介紹自己:「我叫秦晗,秦始皇的那個秦,晗就是日子旁加今口含的晗,天將明的意思。」
陰雨連綿,好適合說起舊時□□。
蘇素說自己因為出國進修鋼琴,和男朋友分手。
當時她的男朋友是醫學研究生,人很好,就是學醫太忙總是接不到她的電話,因為是導師眼前的紅人,連休息時也總是忙學業上的事情。
大學時期的蘇素很聽家裡的話。
蘇素的爸媽都覺得,她要是能找到同樣學音樂的男朋友就好了,他們覺得同行業的人在一起才會有更多共同語言,就像他們一樣。
蘇素那會兒也才大四,不知道爸媽說什麼「走的路比你吃的鹽都多」這種話,只不過是中年人們的自我感覺良好。
他們走過多少路呢?也不過就是年紀大了些,看過的家庭有那麼幾對,又加上自己的婚姻感悟,再沒什麼特別的了。
他們總要嘆息著說,你還小,以後你就懂了。
可是他們懂的那麼多,不是也有為生活煩惱的時候?
誰能真正避開生活所有波瀾呢?
蘇素的爸爸媽媽都是做音樂的,婚姻平順,自然也覺得她找個做音樂的,也能婚姻平順。
後來蘇素才知道的,同樣是做音樂的人,也不是個個都婚姻平順的。
但那時她不懂,把爸媽的話奉為圭臬。
爸媽說她和學醫的在一起不會開心,她突然產生了一種對他們的感情發展的不安,腦子裡盤旋了不少「會不會分手呢」「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只會彈琴不懂醫學」「會不會他心裡也想著找一個學醫的」
在這些不安和忐忑中,蘇素給男朋友打了幾個電話,他大概是在實驗室裡,沒接到。
其實她也知道,他是在忙正事,那天吵架她也不過是說了一句氣話,她說,我們分手吧!
「他大概也在生氣,只說『隨你』。」蘇素擦了擦眼淚,露出一雙飽含懷唸的眼睛。
隨後她就出國了。
她出國這件事是賭氣,仗著年輕,還以為有很多很多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