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頁(第1/3 頁)

過了年初六，養老院裡被接回家的老人陸陸續續回來了，曹爺爺特地給衛懷信帶了兩個他孫女做的紙杯蛋糕，讓他拿去給杜若予。

衛懷信嗅了嗅，&ldo;這蛋糕放了不少糖吧？&rdo;

曹爺爺無所謂道：&ldo;不知道啊，不會吧？&rdo;

衛懷信篤定道：&ldo;我記得做蛋糕要放很多糖，很多很多，看起來都齁。&rdo;

正在收拾衣櫃的曹爺爺聞聲大笑，&ldo;你記得？你不是失憶了嗎？你那破腦袋還能記得做蛋糕要放很多糖？&rdo;

衛懷信沒理會老頭子的揶揄，捧著紙杯蛋糕努力回想關於&ldo;糖&rdo;的記憶。

曹爺爺半晌沒聽見他的動靜，回頭瞅一眼，笑道：&ldo;我說你怎麼不下去幫忙？&rdo;

&ldo;幫什麼忙？&rdo;

曹爺爺又樂了，&ldo;嘿！你不是攢足勁要和杜杜好嗎？怎麼連你未來岳父今天搬來慈心都不知道？你啊，聰明一世糊塗一……誒？誒！&rdo;

不等曹爺爺囉嗦完，衛懷信已經捧著那倆紙杯蛋糕，飛快下樓了。

搬來慈心養老院的不止王青葵一人，還有他形影不離的老兄弟，黃嶽。為此，沈奶奶特地騰出個雙人間，左右鋪，中間窗臺下共用一張舊書桌，讓倆老頭再感受感受青春作伴的鬧騰。

杜衡餘進進出出在搬王青葵的行李，相比之下，黃嶽就只有一捲鋪蓋和兩套換洗衣服，樸素到極致。

衛懷信進來時，杜若予剛打了壺開水回來，他即刻借花獻佛，&ldo;這有蛋糕，給你們的。&rdo;

&ldo;喲，還有喬遷之禮！小衛就是實在！&rdo;黃嶽接過蛋糕，三下五除二撕開包裝往嘴裡塞，&ldo;不錯啊，香。&rdo;

杜若予默默替他倒水，目光不懷好意地瞟向衛懷信。

‐‐要是讓黃嶽知道衛懷信前兩天還誠意十足地懷疑他就是當年的殺人兇手……

衛懷信諂笑著沖她眨眼，暗中比劃了個噤聲手勢。

這邊正眉來眼去，那邊門口，鄭道國和陳鋒也來了，鄭道國的手裡還拎著一盒新麻將，儼然是要過來湊一局。

鄭道國之前是來過慈心的，對所見並無新鮮，只有陳鋒左右張望，臉上難掩詫異神色，&ldo;嶽哥，王哥，你們真的要住在這兒嗎？&rdo;

黃嶽很不以為然，&ldo;是啊，我一輩子沒成家，老了不住養老院住哪兒？&rdo;

王青葵則有些欷歔，語調透著自我寬慰，&ldo;這兒真挺好的。&rdo;

黃嶽搭上王青葵的肩膀，兩個人坐在同一張單人床上，他笑嘻嘻的，&ldo;這兒當然好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最重要的是，我和你老來還能湊一對作伴，不像他們倆成天只能家長裡短雞毛蒜皮，鬧心！哈哈哈！&rdo;

他樂顛顛的，又問陳鋒，&ldo;對了，怎麼沒聽你提起你家裡人？你老婆孩子呢？&rdo;

陳鋒在對面床坐下，一張臉始終蠟黃，沒什麼精氣神，&ldo;離婚很多年了，孩子跟媽。&rdo;

黃嶽和王青葵詫異地對視一眼，鄭道國問：&ldo;為什麼離？&rdo;

陳鋒解下圍巾，在手裡繞來繞去，&ldo;強扭的瓜不甜。&rdo;

杜衡餘搬來最後一件行李，見杜若予和衛懷信都站在門口，正奇怪，探頭見到裡間的四哥倆，似是明白了什麼，&ldo;小妹，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樹，我看曹老頭打算給它施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