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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了清嗓子,道:&ldo;諸位,我家老爺來看親的。&rdo;
&ldo;……&rdo;
女人們一愣,上下打量張平。
這兩邊互不認識,但張平今日這身穿戴十分規整,長身而立,高大挺拔,眉目深邃。陽光下一站,倒頗有些風霜瀟灑之意。
而且這些女人也不知張平是啞巴,見他一直沉默不語,心裡都有些犯怵。
那打頭找茬的女人本也是瞧劉寡婦沒人撐腰,才敢這麼囂張,現在來了男人,一時也不好下臺。
況且張平人高馬大,比一群女人長出一大截,往門口一站,將外面堵得嚴嚴實實。
其實張平全然沒有要出手的意思,但管不住別人如何想。
眼見屋裡氣氛越來越奇怪,袁飛飛看得簡直要笑出來。她知道張平現在一頭霧水,看似動怒實則發呆。袁飛飛深吸一口氣走過去,站到張平身後,不動聲色地將他往一旁拉了拉。
張平下盤穩得很,輕易拉不動,但他也感覺到袁飛飛的意思,他不解地看過去,袁飛飛嘆氣一聲,無奈道:
&ldo;老爺,你擋在這叫人家怎麼出門。&rdo;
張平恍然,趕忙讓開身子,屋裡的女人找了空,什麼也沒敢說,一個接一個離開。
人都走後,屋裡靜悄悄的。
劉氏垂著頭,眼角還有些發紅。
劉氏如今二十有五,早年嫁給油鋪的小老闆,但也沒過上幾天順心日子,嫁了兩年不到相公便病死了,剩下她一個人維持著小店,到現在已經快六年了。
劉氏痴痴地看著張平,手心全是汗。
她第一次見張平,是在四年前。那是一次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遇見,她在逛集市,一個賣梳子的攤位剛好擺在茶社門口。她挑選入神時,茶社裡走出來一個人。
便是張平。
他們打了一個照面,因為互不相識,張平什麼表示都沒有,淡淡地轉過頭,離開了。
剩下劉氏愣愣地看著他的身影。
她也不知是怎麼了,那安靜平淡的一眼,就那麼印在了她的腦海中。自那次後,她像著了魔一樣,多次去那間茶社,每次只叫一壺清茶,坐在大堂的椅子上,乾乾等著。
可人海茫茫,又豈是這麼容易就能碰到的。
就在劉氏要放棄的時候,一次在街口,她又碰見了張平。
那次也是夏日,張平身邊跟著這個孩子,他們好像在閒散。街口種著幾棵柿子樹,那時正巧結了果子,黃嫩嫩的,小孩盯著柿子,走不動路。
矮處的柿子被摘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長在高處,並不好摘。那小孩要爬樹,張平沒有同意,將人抱起來,騎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個子高,加上小孩的一截,將剩下的幾個柿子都摘了下來。
那孩子樂得不行,扒在張平的身上不下去,一手抱著柿子,一手攬住張平的脖子。
那樣的姿勢一定不會輕鬆,但張平臉上一絲不悅都沒有,反而淡淡地笑著。他還特地抬起一邊胳膊,抓住小孩的肩膀,幫著穩住身子。
他們摘了柿子,便朝南街裡面走去,劉氏鬼使神差地跟在後面。
她怎麼也想不到,原來張平就住在離她不遠的后街。
再後來,她同人打聽,知道了張平是在後面開鐵鋪的,也知道了他至今未娶,自然也知道了他身有殘疾。
當她知曉張平口不能言的時候,不但沒失落,心裡反倒湧出些希望來。
之後的三年,她省吃儉用,給自己攢了一些嫁妝,前不久託馬婆去說親,馬婆回來後同她講過些日子帶她與張平見面。她歡愉之時,又有些忐忑。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