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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迦丞接通陸聽南這通電話的時候, 鍾婧剛拆完一盒牙膏, 是他們一直使用的牌子出了全新的口味,鍾婧去衛生間試用了一下,回來的時候就聽見尹迦丞在說「好」。
對方不掛電話,鍾婧有心想要捉弄他,湊到他邊上去堵住他的嘴巴, 淡淡的草薄荷夾雜茉莉花香,她說以後想親親的時候就讓他刷牙。
一天刷兩遍, 就算是早安吻和晚安吻了, 反正味道都差不多。
電話那邊陸聽南問他吃什麼菜喝什麼酒, 一句話有十幾秒鐘, 鍾婧就藉機吻他十幾秒鐘。但她吻得剋制,盡力不吻出聲音,尹迦丞伸手原本是要推開,但手陷進棉花裡,被她握著繼續親。
果不其然這電話就變成了對方長篇大論半天,尹迦丞含含糊糊說一個「都行」,一來二去陸聽南那邊也有不耐,升高音量道:「那我們就看著買了,晚上早點來,我給弟妹賠罪喝兩杯。」
尹迦丞「嗯」了一聲,心裡想的卻是:不喝酒她就醉得如此嚴重,今天這門怕是不一定能出得了。
總算結束電話,鍾婧問他:「這個牙膏味道你喜不喜歡?我還買了同款香味的漱口水,都是我喜歡的味道。」
鍾婧這話說的毫無邏輯,尹迦丞看了眼她,吻停在唇邊,說:「牙膏的吻不拔絲,沒有你甜。」
然後貪戀地又吻了許久,尹迦丞遺憾道:「牙刷的毛再軟,也沒有你軟,這平替實在雞肋。」
戲說:「倒不如每日多吃些水果,和你一樣又水又甜。」
鍾婧:「……」
尹迦丞理了理被她揉亂的衣服,問她:「五點出發去吃飯,還有四個小時,你換衣服打扮一個小時,還有三個小時,我帶你去個地方?」
鍾婧愣愣地看著他:「去哪兒?」
「一個……你應該還會有印象的地方。」
鍾婧順應尹迦丞的眼光,穿了上回孫慧芹給她定做的那條旗袍的裙子,外面套了件大衣,穿一雙帶跟的小皮靴。
尹迦丞拉開鞋櫃的門,才發現她一眾鞋子全是清一色的一腳蹬或者靴子,夏天的鞋也都是單鞋,目光定了定,給她拉拉鏈。
「你是不會繫鞋帶嗎?」尹迦丞問的問題太過於侮辱人,鍾婧拍開他的手,說:「在精神病醫院裡面,鞋帶也屬於危險物品,很多你想不到的東西,都可以成為他們手裡的武器,傷害他人或者傷害自己,總之……是危險品。」
尹迦丞若有所思地跟著點頭,伸手去幫她拿包。
車子停在一處偏遠的廠房,門口雜草叢生,可以看得出這裡已經荒廢許久。
鍾婧坐在車裡的時候看不清石板上被藤蔓纏繞的那幾個大字,但隱約有印象以前來過這裡。
「這個孤兒院在13年的時候停辦了,後來就荒廢掉了,我之前每年都會回來看看,小時候是偷偷跑回來見我的朋友,長大一些我回來做過幾次志願者,我們相親之前,我最後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其實就是在這裡。」尹迦丞沒有開車門,外面天寒地凍,他拿毛巾擦了擦車窗和前擋風玻璃,把鍾婧的手暖在手心裡。
鍾婧隱約想起這裡是什麼地方,但卻不記得在這裡見過尹迦丞,再三問他:「你怎麼就能確定你那時候見到的人是我?」
「我對你比你自己可能都要熟悉,所以你說……我怎麼可能認錯人?」車裡音樂暫停,安靜得不像是下午更像是夜裡。
尹迦丞深情地望著鍾婧,說:「我那天看到你給那些孩子們講故事,你帶他們到院子裡做遊戲,我覺得你不是在治癒他們,你是在治癒我。」
「其實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我,我看到你渾身都散發著光,所以後來的很多年,我總是想起那一天的畫面,想起你的時候,想起你在那些電話裡面說過的話,想起你熱情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