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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知道……」他還未說完,便被冷臉的慕臨安直接打斷。
「這房我爹的,我起初便與你講了。櫃子你可以開,東西卻不能亂拿。」慕臨安打量了他一眼,從上至腳。
「你要走,可以。你來時身無分文、衣不蔽體。現在你穿了我的衣服、吃了我的伙食、治傷又花了我的錢。」他頓了一下,目光依舊微冷,「我也不是什麼小氣之人,錢財我不願計較。路邊上撿個阿貓阿狗,我照樣兒會好生照顧著。我只有一個要求,你身上——我爹的衣服留下來便行。」
話說的沒錯,可這衣服脫了,穿著那件破衣服和裸奔也就多了塊布的區別。顧淵尷尬了,他三十多年的人生,沒一次如同現在這般尷尬。
十七、八的少年直白又平靜地盯著他,語氣沒多大起伏還挺平靜,話卻掀了他的面子揭了他的裡子,擱誰誰不尷尬……
他本想離開,卻又藏了點小心思。僥倖地想著慕臨安回來看見他這知趣的模樣,許會心軟幾分。
可沒想成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整得下不了臺。
顧淵一時之間不好說些什麼,他理虧還犯了人家的忌把人給惹生氣了。
他只好硬著頭皮將包袱拆開,在慕臨安眼神裡背負冷芒般將布好生擱會櫃子裡。幾分發涼的食指撫上衣襟,顧淵看了眼慕臨安,語氣複雜。
「你要看我更衣?」
還能如何,人家都說得明明白白了,讓他脫。但這會慕臨安一動不動杵在他跟前,倒又讓他看不懂。
這是脫還是不脫啊?
他想得複雜,慕臨安卻沒那麼多念頭。自個又不是欠人情的那個,自然心安理得。他幹了一整個上午的活,房外還菜香飄逸,勾起了他的饞蟲。
慕臨安餓了,覺得這人除了笨也算個當火夥的好料,也不枉費一張好皮囊。以後,可以不愁生娶。
若說多氣,也沒多氣。氣他想一走了之大概也是有點兒氣自個白瞎了功夫照顧這人,也氣他亂拿他爹的遺物。
他沉默了半響,忽然道,「先吃飯罷。」
主人開口了,顧淵這個外來者也說不了什麼。於是,便心情複雜地跟著慕臨安出了房。
因為想報恩平時便也幫襯著這個少年,活兒儘量自個攬,飯也給他盛了。顧淵順了手,將碗底了過去。
慕臨安自然地接過,顧淵瞅著,這人似乎也怎麼生氣。
他食之無味,腦子裡盡想著等會該說些什麼,又該往哪兒去。他想著這些天的相處,起初覺得慕臨安雖然看起來清冷點但心裡還是和年紀那般單純柔軟。相處過了才知道,人家只是懶得計較,性子其實挑剔得很。
這會他又對慕臨安多了條印象,口嘴利索,直往點兒戳 。
他這方想著,被他貼標籤的人開了口,「今兒誰來了?」
顧淵嚥下一口飯,「不知道,他說本來是來找柳泉的。」
那話在慕臨安腦裡轉了幾轉,最後臉色微妙。顧淵見了,心裡疑惑,斟酌著又道,「年紀似乎與你相仿。」
慕臨安想起前些日子在河邊洗衣裳時,柳源問的他那些話,左右像是試探。一結合起來,味道就變了。
「那人說了什麼?」
「還說讓我小心點,下次別打到別人。」顧淵簡略道。
話一出換來慕臨安怪異的眼神,「你打人家作甚?」
顧淵:……
不好解釋,他尷尬一笑。所幸慕臨安也不糾結這個,他確定來的便是柳源。
照柳源那個性他也猜不出幾個意思,小心點怕是另有所指。
慕臨安面色不禁沉重了幾分,說來他和柳源關係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壞。有事不會相互訴說,擱一起倒也可照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