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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暈和想吐的感覺，用異常沙啞的聲音朝某個出現在他那仍然相當模糊的視野中的熟悉身影詢問了一句。

“你正在前往研究所的途中。

從研究所裡傳來的訊息，在你傷勢痊癒之前實驗會暫時中止，另外研究人員也被勒令重新計算透過該實驗使你進化成lv6的可能性。

御坂用例行公事的冷淡態度回答道。”

“御……御坂……”

聽到這個非常熟悉卻又非常陌生的姓氏之後，一方通行的大腦好像變得清醒了一點，視野中原本分辨不清的色塊，也逐漸拼湊成了頭也不回的御坂妹妹的身影。

他有些吃力地轉了轉腦袋，發現自己現在正被裝在一個睡袋裡，只有臉露在外面。從頭到腳總共有六個身穿常盤臺校服，頭髮是茶色的女孩子圍繞在他身邊，好像抬擔架或抬棺材似的抬著這個睡袋。

不……既然抬著他的是rs的話。那麼裝著他的這個袋子就不是什麼睡袋了。這是裹屍袋，是每一次實驗結束後清理現場的必要物品之一，在實驗中死掉的實驗動物就是被裝在這樣的袋子裡抬回研究所，然後丟入焚化爐中“處理”掉的。

充當實驗動物的是rs，負責清理實驗現場的是rs，被丟入焚化爐的仍然是rs……

頂著一模一樣的面孔的死板人偶他已經看過近萬個了，不過那張臉原本的主人他卻一次都沒有見過……大概是沒有見過的吧。

“是嗎……因為我被打敗了……而且還暈了過去……所以實驗中止了嗎……”

在本來應該裝著御坂妹妹的裹屍袋裡。一方通行重新閉上了焦距始終不是很準的眼睛，讓自己那“學園都市第一”的大腦變得又清醒了一些。

之前的一幕幕戰鬥情景如同幻燈片一樣在他的眼前迅速重放了一遍。最後定格在了一個越變越大的拳頭上，那一拳好像直接打斷了他的鼻樑骨，並且讓他昏迷了過去，不過對方之後好像沒有再對他做些什麼。

雖然他就算是在睡覺或失去意識的時候。仍然工作的那部分大腦也會繼續維持體表的“反射”，但是那個據說是lv0的女高中生卻可以突破他的反射，用拳頭打中他的身體——不過好像僅限於右手。

而那個自稱是沒有進行過超能力開發的留學生，但是在揹著一個人的情況下移動速度卻仍然比世界短跑冠軍還快的眼鏡男……估計拿他的“反射”能力沒有一點辦法，所以才不得不借助女高中生的右手來打倒他。

但不管怎麼說，他的確是輸了，學園都市最強的lv5一方通行，輸給了普通人和lv0的無能力者，輸給了兩個位於學園都市最底層的渣渣。

可是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卻沒有多少波動，原本應該燒盡一切的屈辱怒火，被一股從內心最深處冒出來的冷淡和漠然凍成了冰雕。他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一方通行的失敗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或者說他本來就希望一方通行被打敗，所以他才可以面無表情地冷眼旁觀一方通行那狼狽不堪的樣子。

重新計算進化成lv6的可能性？那什麼可能性從一開始就是零吧！

無法正面擊穿他的“向量操作”的lv2級人偶，就算殺掉兩百萬個也沒有任何意義——在與那個眼鏡男和女高中生戰鬥之後，他已經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了。

“哼……暫停就暫停，反正暫停期間我的獎學金也照拿。”

一方通行好像早已厭倦了日復一日的低水平重複性勞動的上班族大叔一樣“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就閉緊嘴巴再也不發一言了。而負責“揀屍體”的御坂妹妹們，除了最開始時將研究所傳來的訊息一股腦地告訴了一方通行之外就根本沒再和他多說半個字。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御坂妹妹們可是被他用各種方式虐殺了9844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