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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歲早上給寧越簡單地答疑解惑了寒假作業,差不多十點的時候就送他去上課。
出門的時候她才發現忘記拿手機,想著距離挺近,再加上寧越馬上要遲到了,就沒有回去拿。
路上姐弟倆聊天,寧歲問:「老師現在都在教什麼呢?」
寧越明顯不感興趣,耷拉腦袋:「素描,天天畫立方體和圓錐,練線條,好無聊啊。」
寧歲笑:「人家達文西也是這麼過來的。」
寧越生無可戀:「我不想當達文西,也不想當柴可夫斯基,我只想當宇宙無敵大鹹魚。」
「……」
寧歲輕嘆了口氣,同情地拍拍他肩:「忍忍吧。」
寧越想了想,確實是啊,不學這些常規的,他媽八成會覺得他閒著沒事幹,以後突然讓學個古埃及語可就不好了。
謝屹忱今天要去下香港,謝鎮麟和邱若蘊前幾天就過去了,公司業務需要,要見見外資投行的人,謝鎮麟就讓謝屹忱也過來,寧歲閒著沒事幹,說下午去關口送送他。
夏芳卉和寧德彥都在家裡,走之前寧歲和夏芳卉說的理由是,胡珂爾要去看個展,讓她陪著,可能一個多小時。
謝屹忱這趟沒帶什麼東西,就簡單整了一個揹包,寧歲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不敢和他有什麼親密舉動,怕被槐安的熟人長輩看到,就隔著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一直到了出境處。
走之前還是抱了下,謝屹忱摸摸她腦袋,說:「我大概這兩天就回來了。」
寧歲仰著頭,桃花眼微亮:「好。」
「你定了去北京的機票沒?」
寧歲搖頭:「沒,等你一起。」
謝屹忱笑:「行,那等我回來再說。」
寧歲看著他往裡走,慢慢過了安檢,還回頭朝她招手。
寧歲也笑著踮起腳尖揮手。
也不是什麼大的分別,但她明顯感覺到自己捨不得。
好像越來越依賴他了。
寧歲又站了一會兒,抬手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該回去了。
她想著坐地鐵,就先往附近的地鐵站走,寧歲思緒有些心不在焉,也沒認真看路。
所以當看見夏芳卉的時候,她第一反應還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發緊:「……媽?」
夏芳卉的臉上沒有笑容,隔著段距離看著她,這個表情讓寧歲倏忽想起了上初中的時候,媽媽來教務主任辦公室領她也是這樣的表情。
那時候寧歲就有點接觸障礙。
對同性的接觸排斥還算輕的,對異性比較明顯。一旦有男生想要接近她,她就生理性地感到很抗拒。
班上有個男生大概是喜歡她,想捉弄她,就扯她辮子,但是寧歲心裡牴觸,不知道怎麼就條件反射把人用力推開。
那男孩沒料到她這個反應,眼角猝不及防磕在旁邊的櫃角上,當時就流了血。
雖然後面看其實傷勢並不嚴重,但當時他捂著眼睛嚎叫的樣子還是嚇到了她,以為真把人弄殘疾了。
寧歲記得當時的自己很害怕。
她站在醫務室裡,男孩父母來了,母親斥責她幾句就把人領走,要送去醫院。男孩父親留下等夏芳卉過來,然後教導主任又把她帶回辦公室,讓她等著。
這個過程中,沒有人跟她說一句話,就只有老師、她,還有另一個陌生男人,寧歲指尖怯怯攥著衣角,完全不知所措。
然後夏芳卉就穿著工裝套裙匆匆趕來了。
她從教導主任那聽說了事情原委,看了監控記錄,確實也沒扯到寧歲辮子。夏芳卉和男孩父親道歉,並商量了賠償事宜。
而後用那樣的表情,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