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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新一批文臣,確實與以往軍中那幫子大老粗完全不同。嗓門小了,心思深了,做事卻也穩重了。動盪的西南邊境很快就步入了發展和休養生息的正軌之上,而裴軒帶著這些文臣倒也是相安無事,讓她清淨了許多,同時得以抽身出來、專心於自己最感興趣的軍務。但境內經濟得以發展的同時,文臣集團貪慾漸起,腐化、結黨風氣逐漸盛行,發現苗頭不對的沈慕歸立刻以鐵腕將官場清洗了一遍,所以也在這群文人口中留下了罵名。如今沈慕歸身陷險境,這些本就嫉恨於他的文臣自然不會放棄攻訐的機會。
嬴風依稀記得,她曾問過沈慕歸:&ldo;為何不能招收留洋學子做文臣、建設制度框架?這些儒生實在是自私自利、心胸狹隘,於政無益!&rdo;
對此,沈慕歸如是答道:&ldo;西南制度、文教落後,百姓愚昧,驟然行西方新政必有水土不服之虞。更何況,主君本就志不在偏安一隅,借西南礦藏物產發展新軍,集聚財力,方為根本之策。&rdo;
&ldo;所以……&rdo;嬴風若有所思:&ldo;利用這群儒生穩定社會秩序,才能悶聲發大財,利用完了就可以帶著錢和軍隊拍屁股走人,是這個意思吧?&rdo;
沈慕歸當時被她逗得彎了彎眉眼,點頭笑道:&ldo;孺子可教。&rdo;
&ldo;嗯,有道理。那基礎設施建設……?&rdo;
&ldo;很浪費錢,是吧。&rdo;沈慕歸循循善誘道:&ldo;主君當時放棄淮南,選擇西南,是為何意?&rdo;
&ldo;當然是因為淮南靠海,易攻難守。西南背負天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rdo;
&ldo;不錯。&rdo;沈慕歸微笑道:&ldo;西南雖不可久居,但狡兔三窟,這裡以後就是主君的根據地所在,於列強對東南沿海、中原腹地虎視眈眈之際,進可攻、退可守。這裡的基礎設施越是健全,戰事起時後援之力才不會衰竭,對主君大業就越有利。&rdo;
如今想起來他的這些話,卻只讓嬴風愈發後悔,後悔直到現在竟也無力保護好他!
‐‐她所深愛著的那個男人,不僅僅只是天下第一美人,更是天下第一謀士!這樣的人自己若無法護得周全,不只是私心有愧的問題,更是相當於在君臨天下的大業上自斷左膀右臂。
她當然知道現在不能貿然抗旨逼宮救人,可也絕不可能讓他變成柳弈秋、劉光遠之外的第三枚棄子!這已經不只是私事,更是西南軍政府的公事、要事!
裴軒嘆道:&ldo;主君所言極是。可就事論事,不能讓沈先生白白犧牲……&rdo;
嬴風冷聲道:&ldo;有本將軍在,他死不了。&rdo;
裴軒皺眉:&ldo;臣已經將道理闡明至此,主君難道還執意救他?&rdo;
嬴風道:&ldo;閣老莫急,本將軍有個故事想講給諸位聽。&rdo;她掃視了一週眾臣工,緩緩開口:&ldo;從前有個叫做&l;秦&r;的國家,適逢大爭之世,天下諸國群雄並起。此時,其王秦駟在相國張儀的輔佐之下採取連橫的外交、軍事政策巧取豪奪其餘六國土地,因此秦國被稱為&l;虎狼之國&r;,而張儀也被各國君王又懼又恨,恨不得食肉寢皮,其中以楚國為甚。後來,秦國陷於各國圍攻之危局時,欲與楚國修好,楚王表示不需要歸還被奪走的城池,而只要張儀使楚。&rdo;
她說到這裡停了一下,裴軒卻只是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反倒是其他家臣小聲議論了起來‐&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