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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主君有主君的選擇，裴某有裴某的堅持。&rdo;裴軒如是道：&ldo;無論是當年忍辱負重野心勃勃的你，還是今天衝冠一怒為紅顏、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你，裴某都不為自己當初追隨於你而感到後悔。&rdo;

&ldo;謝謝你，清玄。&rdo;

嬴風發自內心地向他深深一躬，前所未有的鄭重道：&ldo;子業年幼，且性子不適合做將軍。西南……淮南，如今我已沒有資格再過問，就交給清玄兄了。&rdo;

裴軒嘆道：&ldo;主君就不怕我直接篡了你的國？&rdo;

嬴風笑道：&ldo;那正好，你比我更適合這個位子。西南離了我也不會怎麼樣，也許會更好。&rdo;

她知道自己這一次做了多麼愚蠢的決定。為了這個決定，她背叛了這麼多年來追隨她的部下，來赴這有去無回之旅。

而就在第三天的正午，她被太陽曬得有些睏意之時，身後的新教徒們忽然騷動起來。嬴風策馬向前走了幾步，終於看清了城樓上出現的兩人。

兩個金色長髮、身姿一樣高挑的絕色男子。

一人身著做工考究的金縷衣，步履雍容；另一人則衣衫襤褸、遍體鱗傷，若非身側兩名士兵架著，已是根本無法站立。由於隔得太遠，嬴風看不清兩個男人的臉，但答案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普天之下，能站在這裡的金髮男子，還有誰呢？

於是，嬴風定了定神，又向前走了些距離。直到近得終於能看清他的臉，她才堪堪停下，然後抬起頭望著他，大大咧咧地笑道：&ldo;徒弟！&rdo;

&ldo;小風。&rdo;

沈慕歸也微笑著應道。他的臉仍是傾國傾城的絕美，可襤褸衣衫之下露出的身體卻幾乎沒有一塊面板完整之處、有些地方甚至已現出森森白骨！

&ldo;……慕歸，跟我回家吧。&rdo;

良久，嬴風才艱難地開口，聲音裡竟帶著濃重的哭腔。她在流淚，控制不住地流著淚，只因身為醫者她已看得出來：這樣的酷刑過後，這樣的重傷之下，他是真的再無活下來的可能了。

如果她早一點救他……如果她能早一點來救他！

&ldo;小風，&rdo;沈慕歸咳嗽了聲，才沙啞著嗓子道：&ldo;能再見到你，我此生無憾了……答應我，好好活著。&rdo;

&ldo;告別也告別了，亞羅斯，你答應我的事情呢？&rdo;蘇萊曼這時冷冷開口道：&ldo;反正也是將死之人了，早說晚說都是說，早點兒認罪，本主教保你兩個兒女不死。&rdo;

&ldo;好，我說。&rdo;

城牆不算太高，雖然如今沈慕歸已無內力，但他的聲音還是清晰地傳到在場的每個人耳中：&ldo;我，高昌原國師、拜火教原教主亞羅斯&iddot;荷姆茲，確已於七年前叛教。&rdo;

此言一出，除了蘇萊曼之外，所有人都愣住了。嬴風張口結舌地望著他，剛想問些什麼，沈慕歸卻繼續道：&ldo;叛教一事，確是我本人自願，無人強迫。&rdo;頓了頓，他又道：&ldo;新教也是在我的授意下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徹底顛覆原拜火教教義。&rdo;

&ldo;自獨神教覆滅以來，民眾迷信拜火教和&l;教主神力&r;，被人矇騙之下許多人成了比過去獨神教徒還要狂熱的衛道士。作為七年前所謂烈火不焚&l;神跡&r;的創造者，我承認，那根本不是&l;光明神庇佑&r;，而是因為荷姆茲家族一脈單傳的特殊體質，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