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4 頁)
我慢吞吞走回床邊,找到拖鞋,拿著編導給的門卡去下一個房間,時鐘上是凌晨四點,我起得太早,胸腔裡不太舒服,一直在斷斷續續咳嗽,陸宴跟了出來,遞了個外套給我。
&ldo;陸宴,你不能跟過去。&rdo;女編導叫住了他。
下一個人住在隔壁,酒店走廊讓我想起一部叫閃靈的恐怖片。攝像機一直在跟著我,我停在門口,攝影師健步如飛跑過來拍我的側面,我又看了一眼鏡頭,鏡頭後是個高高大大的中年人,不知道小於在跟拍誰。
我推開門,房間很暗,進門的時候編導的包在門上撞了一下,我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踮著腳走到了床邊。
觀眾喜歡看一群二十五歲以上的成年男人玩這種弱智的叫起床遊戲,就玩給他們看好了。
床上的人安靜地蜷著,我現在是在掃雷,床上的人可能是徐藝林小白,也可能是周律或者季洛家,會不會踩到狗屎之後還要笑著跟他們演戲,就看我的運氣了。
我拿手機照了照。
床上的人剪了個泡麵頭,頭髮卷卷的,長度跟我差不多,天生的深棕色,面板白白的,都快生得出嬰兒了,自己的嬰兒肥還沒消,一邊睡一邊嘟噥嘴。
是林小白那個傻貨。
這樣我就毫不客氣了,先是一把掀掉了被子,然後用門卡在他穿著小黃鴨內褲的屁股上拍了兩下,揪起他的耳朵,喊了一句:&ldo;林小白,要練英語了。&rdo;
他嚇得彈了起來。
他經紀人凌藍秋死了快四五年了吧,留在林小白這個文盲少年心裡的恐懼卻始終未曾消退。當初他被凌藍秋逼著練英語,去爭奪一個好萊塢動畫電影的主唱,半夜三更打電話給我,哭得打嗝,說:&ldo;早知道當了歌手還是要背單詞,我……我就不來了。&rdo;
這場景彷彿還是昨晚發生的事,轉眼就已經五六年了,好在林小白還是那個傻樣。看清楚是我之後,驚喜地叫出了聲:&ldo;林睢,是你,你怎麼來了。&rdo;
我推開了他快要撲到我胸口的臉。
&ldo;別賣萌,我是來叫你起床的。&rdo;我把他床上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推開:&ldo;這什麼東西?這麼多。&rdo;
&ldo;這是我粉絲送我的公仔。&rdo;林小白的睡褲短了,露出一大截腳踝,頭髮比我還亂,盤腿坐在床上傻笑:&ldo;早知道你也來,我就把吉他帶過來了。&rdo;
&ldo;幸好沒帶,你吉他彈得難聽死了。&rdo;我把他那堆寶貝玩偶全部抱起來放到床頭櫃上,然後把自己埋到了被子裡,拍了拍他的大腿:&ldo;我要睡了,你去叫下一個吧,記得拖點時間,讓我睡會兒,困死了……&rdo;
林小白拖拖拉拉地,半天才洗漱完,刷牙也不放過我,含著牙刷在旁邊絮絮叨叨,我嫌他煩,抓過枕頭按在自己腦袋上,又睡了過去。
-
說是起床後到某某山莊會合,事實上是先去酒店的大會議室集合的,畢竟要全部化妝換衣服,裝麥克風,vcent給我的那幾套衣服都是今年夏天的秀場款,還有兩件一般人拿不到的秋款外套,說是借,其實他都知道我這個節目是要上山下海折騰的,所以找的風格都挺運動,汗水一浸,再洗兩次,就沒法再給人了,大概他也沒準備叫我還了。
我來時順手查了下價格,算了一下,估計這次sv臺給我的節目費我要分一半給他了。
我下去的時候,人已經基本到齊了,就周律還沒到,他在圈子裡遲到得出了名,估計sv臺也習慣了。我進去時陸宴正對著門口站著,節目組的人在掀起他t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