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鈍了。”
弗居不以為然地一擺手,“不是你們遲鈍,是我偽裝得好。這長安城裡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就是喜歡市井,國師也不勉強我。我在城裡生活好多年了,一直沒有回神宮。”
“那麼觀主是……”
曇奴問了一半停頓下來,料想她應該不會說的,誰知她並不在意,攬著銅鏡道:“我們相識也有一個多月了,我和轉轉又是情同姐妹。其實告訴你們也沒什麼,司天監有五官,春夏秋冬中,我是中官靈臺郎。”
這下曇奴怔住了,她原以為她是巫女之類的,沒想到居然和放舟平級。其實什麼品階倒不是最重要的,她只是覺得太上神宮某些地方太奇怪,十分解釋不通。弗居既然是中官,那她隱藏在雲頭觀做女道又是為什麼?
可 是心裡有再多疑慮都不能一直追問,有時候笨一點反倒明哲保身。不管他們暗中有什麼打算,目下她最擔心的是蓮燈,便問弗居她的傷勢會不會傷及經脈,弗居道: “皮肉傷罷了,將養幾天慢慢就會好的。不過今天的事鬧得有點大,明日長安城中就要開始大肆搜捕,想要再動李行簡,幾乎是不可能了。”
曇奴看得很開,無論如何活著要緊,能不能報仇都是後話。大不了回敦煌去,宰了高筠和張不疑已經是賺的了,剩下一個李行簡暫時動不了,等三五年之後未必沒有轉機。
那廂蓮燈疼得大氣不敢喘,睡了一會兒到底醒了,睜開眼見一個人背身站著,看樣子像國師。
他來了麼?不知怎麼,蓮燈有點高興,她用力抬起頭喚他,他轉過身來,可惜並不是國師,是放舟。
放舟蹲在她榻前看她,“當真糊塗了,連人都不認識了。”也不同她計較,問她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蓮燈搖了搖頭,“天亮了沒有?”
他推窗看天上星斗,“約莫還有一個時辰。”
她綿長嗯了聲,扒著枕頭勻了很久的氣,又問曇奴,“轉轉回來沒有?”
曇奴也正為這事心焦,蓮燈受了這麼重的傷,轉轉又下落不明,更是雪上加霜。平時她就算荒唐,從不會夜不歸宿,如今又是跟著一個男人出去,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怎麼得了!
“怪我無用,現在只能乾著急。”曇奴忡忡道,“這個活祖宗,好手好腳為什麼不自己回來?是不是遇上了麻煩,或者被齊王扣下做小妾了?真急死人。”
放舟道無妨,“和達官貴人們在一起,最壞無非是這樣。等天亮我派人去打探,說不定還在齊王府。”
蓮燈心裡難過,自己這次栽得毫無體面,要是再賠上轉轉,那就真的一敗塗地了。於是趴在枕上嗚咽,“我一定要殺了李行簡,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把他剁碎了餵狗!”
她的滿腔怒氣無處發洩,人鑽進了牛角尖,隨時會跳起來再戰似的。曇奴忙安撫她,“無論如何先養好身體,你聽我的,近期內想殺他是不能夠了,你稍安勿躁,待事情涼一涼,過了這股熱勁再說。”
她一眨眼就是千般想頭,恨過了一陣又滿是失望,“也許再也殺不了他了,我想回敦煌了。”
放舟卻道:“未必殺不了,只看什麼人動手罷了。你學藝不精辦不到,換個人,探囊取物一般。”
她聽了艱難地看他,“阿兄有辦法嗎?”
他整了整衣袖含蓄一笑,“等你養好傷再說不遲。”
她伏在那裡嘆息,越是痛,腦子越清明。人都有惰性,一旦萌生了退意,心境就懈怠下來。她也細想過,如果李行簡暫時解決不掉,她一定要再探盧慶的話,究竟他說的捨近求遠指的是什麼。
她趴得四肢僵硬,稍稍動了動,牽扯到後背,重拳擊中似的疼。她灰心喪氣,帶著哭腔問放舟,“國師什麼時候出關?一定請他來看我。”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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