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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體內，刺穿他的心臟。這個動作如同把短刀擁在懷裡，五虎退能感受到自己的脊背貼在審神者堅實的胸膛上。

人類溫暖的體溫和純淨的靈力覆蓋了他，無法忍耐的劇痛在漸漸退卻。小短刀望著眼前正在死去的前任審神者，靠在都彭懷裡。他覺得自己可能正在暗墮，不過……能夠實現一期哥沒完成的心願，為大家報仇，也就沒什麼值得遺憾的了。

不過還有一樣，要趁著暗墮前嘗試一下。小男孩心裡想著，努力仰起頭，彷彿害羞得說不出話似的小聲請求道：&ldo;謝、謝謝您完成了我的心願，能……能再摸摸我的頭嗎？&rdo;

第7章 開刃（5）

&ldo;能……能再摸摸我的頭嗎？&rdo;

如果忽略那個和老虎一起洗澡的試探，這大概算五虎退第一次向新任審神者提出請求。在小短刀期待的目光下，都彭果然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探入他蓬鬆捲曲的短髮裡，幫他理了理頭髮，然後像對待什麼小動物一樣，不厭其煩地在他頭頂一遍遍撫過。

小短刀心滿意足地眯起眼睛。天性膽小的他，竟然沒有繼續去想暗墮了之後該怎麼辦。沒想到都彭不但充分滿足了他&ldo;摸摸頭&rdo;的心願，還在摸頭時誇獎他說：&ldo;做得很好，退醬。&rdo;

這是這位審神者大人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五虎退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新任審神者在跟他說話時，一向都很簡短，連他完整的名字&ldo;五虎退&rdo;還沒有叫過。退醬，真是一種親暱的叫法……沒想到竟然能從這位審神者大人口中聽到。

小短刀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比那句&ldo;做得很好&rdo;更深層的讚揚。

都彭察覺到小短刀的視線，眼裡又漫上了笑意。他把插在屍體上的短刀拔了出來。這間單人病房和上午的手入室一樣，陽光充裕，新任審神者掏出手絹，輕柔地擦淨短刀上的血跡，向上午一樣背著陽光舉起短刀，不停地變換角度，欣賞鋒利耀眼的雪白刀刃。

他賞刀的時間越長，懷裡的男孩子就越發害羞，原本那副了無遺憾可以昇天成佛的模樣漸漸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終於忍不住微如蚊蚋地發問道：&ldo;主、主人，你在、在看什麼？&rdo;

都彭垂頭看了他一眼，含著笑意說：&ldo;欣賞我的短刀。&rdo;

小短刀臉紅了起來。作為刀劍，本體能夠被審神者所喜愛，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值得欣喜和驕傲的事。然而他只是開心了短短的幾秒鐘，就慢慢收攏了笑容，輕聲問：&ldo;主人，殺了自己從前的主人……我、我會長出骨刺，變成怪物嗎？我不想變成怪物……主人……請您在我變成怪物前，把我刀解掉吧。&rdo;

都彭把短刀收回刀鞘，責備道：&ldo;小孩子不要亂說。&rdo;

雖然他並不怎麼愛說大道理，不過眼前的短刀無論從外貌還是心理來看都還是孩子。都彭認為，自己作為他的主人，他的現任審神者，他應該擔負起教育和引導的作用，關愛未成年刀劍付喪神的心理健康教育。

於是，審神者把一隻手搭在小短刀的頭頂，勉為其難開始了自己的引導和教育講話。

&ldo;退醬，刀劍生來就是為了斬殺仇敵。你今天選擇親手殺死這個男人，無論是從天性還是本心來講，我覺得你都沒錯。相反，你戰勝了自己的膽怯，斬斷了內心的恐懼，告慰了死去的兄弟，我覺得你做了一件正確的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