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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望著鏡子,輕聲細語:「配不配的,我說了不算,媽媽說了也不算。」
劉媽媽笑得花枝亂顫,撫掌道::「是個有心氣的。」
「氣性這樣大,怪道殿下喜歡,可惜啊,你這心高氣傲的,早晚知道沒多少用途。殿下喜歡嫵媚嬌柔的女人,你明兒便跟著我學,別叫君意樓被殿下怪罪。」
沈柔沒有拒絕。
如今,她的籌碼唯有這一張臉和這一身的皮肉。死也好活也罷,也僅剩這皮囊了。若這皮囊有用,反而多了一分希望。
嫵媚也好,嬌柔也罷,哪怕是蓄意勾引,但只要能活著,就總是好的。
她閉眼,再睜開時,那雙眼睛裡,便沒了方才的脆弱不堪,只餘了動人媚色。
第二天一早,沈柔便按照劉媽媽所言,到了君意樓前樓的廂房中。
劉媽媽不在,給她上課的,是個不過二十如許的年輕美人,紅裙疊嶂,素手纖纖。
一眼望去,便覺嫵媚生香,嬌艷欲滴。
此人,便是君意樓的頭牌,江姝。
江姝是名動京都的女子,絕色嬌媚,一夜千金。據聞她最盛時,五陵子弟為爭她一夜,而互相打破頭,都是常有的事兒。
可她卻能常年周旋在這些權貴子弟之間,全身而退,可見手腕不凡。
江姝艷若芙蓉,不負頭牌之名。
她先是上下打量沈柔一圈,才勾唇一笑,極是滿意地點了下頭。
江姝手持團扇,慢慢扇著,慢條斯理開了口。
「咱們青樓女子要學的東西多,唱歌可以練出一幅嬌滴滴的嗓子,跳舞能讓身子變得更柔軟,琴棋書畫能養出一朵千嬌百媚的解語花。但這些都可以不會,頂頂緊要的,是房中術。」
「你記著我的話,男人來君意樓,可不是為了跟你吟詩作賦,風花雪月的,他們是來尋歡的。所以呢,咱們就得讓他們歡愉而歸,若房中術若學的不好,才真真叫人掃興。」
她說話直接露骨,沈柔紅了臉。
江姝瞥她一眼,笑了聲:「這就害羞了?」
沈柔咬唇不語。
江姝直接拉開房中的屏風,露出隔壁間的風景。
沈柔抬眼望去,驀地瞪大雙眼,往後退了一步,捂著嘴,掩住脫口而出的尖叫。
饒是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曾想過這樣刺激的場景。
屏風拉開,出現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靠牆而立,依偎在一起,做著叫人難以直視的事兒。
聽見聲響,那兩人百忙之中抽出功夫,側目看了眼。
被壓在牆上的女子嬌笑,嫵媚欲滴的眼眸帶了鉤子,「新來的妹妹,真是個尤物呢,難怪叫江姐姐親自帶。」
那男人雙眼微眯,打量著沈柔,像在看一個珍稀的獵物,「這樣的好貨色,劉媽媽怎麼不給我看看,難道我不配?」
沈柔下意識後退一步,小臉又青又紅,羞恥難堪,一雙眼睛,都不知道該往何處放。
她真是沒想到,君意樓上來就給她看活春色。
對她這樣循規蹈故長大的姑娘來說,過往十六年最出格的事兒,也不過是同小姐妹一起,隔著屏風悄悄看一眼外邊的男人。
見過男人露出最大面積的肌膚,也不過年年端午龍舟賽會上,男人打的赤膊。
今天的狀況,叫她一時無所適從。
畢竟,一絲、不掛的男人和女人,她真沒見過。
江姝見怪不怪,笑語嫣然,反問那男人,「怎的?周郎君是覺著我們星兒妹妹伺候的不好?」
牆上那女子嗤笑了一聲。
那周姓郎君像是被刺激到,摟住那女子,調笑道:「星兒當然是我的心肝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