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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景朝舉步走到榻邊,
結果,身後關門聲一響,沈柔猝然睜開眼,望向衛景朝。
衛景朝愣了一下,抬了抬眉:「裝睡?」
這是尷尬到,竟連踏歌都不能面對了?
沈柔只訥訥問:「長公主殿下走了嗎?」
衛景朝反問:「難道你想留她過夜?」
沈柔沒有心情跟他說話,輕聲道:「她今天不會再來了吧?」
衛景朝道:「不會。」
他都特意告誡過了,若是再來,倒奇怪了。
他那個母親,臉皮是厚,但也不至於這般。
沈柔倏然鬆了一口氣,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拉了拉被子,將自己下半張臉露出來。
衛景朝暼了她一眼,看她眼底的驚懼之色緩緩消散,淡聲問:「這次,有臉見人了?」
沈柔默默低下頭,垂下眼皮,沒說話。
尷尬,當然是尷尬的。
但尷尬過後,日子還得照過,時間還得照樣走。
總不能真的不見人,日日夜夜裝睡吧。
索性,今日尷尬的不止她一個。
夕照園從上到下,知道此事的人,沒有一個不尷尬的。所以,肯定不會有人再提起此事。
如此一來,十分的尷尬,便只餘了八分。
衛景朝沒再說什麼,脫掉外衫,穿著寢衣躺在她身側,等她快睡著時,才慢慢開口:「沈柔,你害怕我母親。」
沈柔的身體倏然一顫。
「為什麼?」衛景朝沒搭理她的話,淡聲問,「她對你做了什麼?」
沈柔怔然,慢慢開了口,「長公主不曾對我做過什麼。只是,你或許不記得一件事了。」
「我們剛定親時,有個丫鬟仗著美貌和身段,想勾引你。」沈柔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長公主命人,生生將她打死,屍體扔在亂葬崗。」
她始終記得,那日長公主冷著臉,說的話。
「你這樣卑賤的人,也配勾引我的兒子?既然自己不要這條命,我替你丟了,倒也罷了。」
那場景太血腥,她回家去,便嚇得病了三日。
所以,她害怕長公主。
如今她的身份何其卑微,還不如那個丫鬟,若叫長公主知道她與衛景朝勾勾纏纏,恐怕要將她五馬分屍,才能洩憤。
衛景朝閉了閉眼,似乎是不忍直視,無奈道:「沈柔,你怎麼那麼天真?」
沈柔蹙眉。
她天真?她一點都不天真。
「那個丫鬟,不是想爬床。」他淡聲解釋,「是宮裡派來的,想往我的書房裡頭,放些不該放的東西。」
沈柔頓時凜然。
衛景朝笑了一聲,語氣裡不知道是警告,還是安撫,「只要你不是某些人派來的探子,盡可以放心地活著。」
沈柔垂下眼眸,聲音很輕很淡:「我與他們有深仇大恨,縱是死了,也不能為他們所用。」
她帶著幾分恨,慢慢道:「我父親被人指認謀逆,從書房裡搜出來的東西,想必,也是宮中那位所為吧。」
衛景朝只道:「凡事,做到心中有數就可,不必說出來。」
「是。」沈柔閉上眼,指甲慢慢掐住掌心的肉,竭力按耐住內心的恨。一口氣,從腹部舒到胸口,再緩緩吐出來,才鬆開手。
半晌後,她輕聲開口:「只要我聽話,就能活嗎?」
衛景朝嘴唇微動,像是承諾一般,對她說:「是。」
沈柔便安心地閉上眼,靠著衛景朝,慢慢睡去。
衛景朝側目,望著她的睡眼,無聲嘆息。
沈柔沒對他說實話。
她之所以畏懼他的母親,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