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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侍員抱著一束玫瑰過來，有白有黑，白玫瑰一支代表一千元，黑玫瑰一支代表一萬元，當然這些玫瑰是情色交易的工具。

韓肖傑搖搖頭。

&ldo;韓先生莫不是一點興趣也無？&rdo;肥男笑起來，&ldo;也對也對，何大小姐以美艷盛名，這些小雛兒又怎麼入得了韓先生的眼……

還未說完，韓肖傑輕輕吐了一個煙圈在肥男臉上。

&ldo;我去那邊吸根煙。&rdo;

話畢，韓肖傑起身，快步離開這個聲色犬馬之地，走過一條昏暗的過道，突然一個熟悉的人影擦肩而過，那人也像是看到什麼，眼神微微閃爍，速度很快地側身過去。

&ldo;等等！&rdo;

韓肖傑叫住那人。

那人微微一怔，立刻快步向前走。

韓肖傑追上去，伸臂拉住那人的手。

果然是他。

將近兩年多未見面，此刻藍朗那憔悴不堪的面色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入了韓肖傑的眼睛。

&ldo;藍朗，是你。&rdo;韓肖傑沉聲道。

藍朗眼神中那倉促的一抹慢慢消失，取之的是一種悽惶。

&ldo;是我，又怎麼樣？&rdo;

&ldo;你在這裡？&rdo;韓肖傑凝視著他。

&ldo;你不也在這裡嗎？&rdo;藍朗諷刺地笑笑，&ldo;韓老闆，現在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照顧照顧小弟。&rdo;

&ldo;藍朗！&rdo;韓肖傑有些心痛，手掌裡握著的是藍朗纖細欲折的手，&ldo;我可以幫你。&rdo;

&ldo;幫我？怎麼幫？&rdo;藍朗笑起來，&ldo;不過也好，幫我和這裡的頭去說說，我已經好幾個月都沒得到機會上臺表演了……我吧，雖然年紀有點大了，還不至於差到不能見人的地步吧……錢可以少算點……

&ldo;藍朗！你醒醒！&rdo;韓肖傑鬆開他的手，心痛道，&ldo;不管之前你做了什麼，從這刻起不要糟蹋自己。&rdo;

&ldo;糟蹋？什麼是糟蹋？我這身子……早就是……多一個人上，少一個人上，都無謂了……&rdo;藍朗笑起來，兩顴突出，眼眶凹陷。

韓肖傑不語。

&ldo;我還有事。&rdo;藍朗轉身就走。

韓肖傑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到那幫日本人面前，從懷裡抽出一支煙給那個日本頭頭點上，那日本頭頭面無表情，只是伸手輕輕摸摸藍朗的頭髮，像摸一隻養著的狗。

燈光一亮，臺上的男孩退去，那個水嫩嫩的小旋子被一個富商拍走。

韓肖傑站在那裡，看著那個日本男人摟著藍朗往門口走去。

隔著一片黑色的海一般，他與他再不是曾經那般的少年之愛。

回到座位上，肥男正翹著腿喝紅酒，一看韓肖傑來了，又是咧嘴笑：&ldo;今晚可是大手筆，那小旋子被十二朵黑玫瑰拍走。&rdo;

韓肖傑垂眸，陰沉著臉，什麼話也不說。

&ldo;韓先生？&rdo;

&ldo;剛才那幾個日本人是誰？&rdo;

&ldo;哦，那些啊……是芥川大雄那夥人……

&ldo;他們在哪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