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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來人來人!快抓了她!鎖起來!鎖起來!&rdo;
父王急切的大吼響在極靜的廣場之中,空泛地迴響著猙獰的尖嘯。
我仍是止不住心頭煩惡,聽父王如此大叫怒斥,已是無力嘲弄他的背信無諾。
甲士拿了鎖鏈撲來,哐哐鎖著我的手腕。
右手大概折到了腕骨,淤塞還未泛到皮面,此刻也看不出到底傷成了如何程度,為甲士邀功似地大力拉扯,痛得我心尖兒都抽起來,豆大的汗珠沁出,滑過眼角的艱澀灼痛,反是令我清醒起來。
牙根已是咬得麻木無覺,冷冷瞧著為我推坐在地的青衣人,借過一抹恨意強撐了心氣。
捱到甲士將腳踝也鎖上,我才借著幾口喘氣聚集了些許力氣,輕蔑地冷笑開口。
&ldo;解浮生說的沒錯,若是那什麼阿寧見了你,怕是嚇得再也不願見了你……&rdo;
他本是遮掩垂頭,聞得此言,頓時僵住,隨之喉間滾動,悶聲吐出好大一口血來,潸潸落在青衣之上,妖冶刺目的像是一朵血蓮。
我瞧著那殷紅妖冶,頓生了一陣濃烈的歡喜快活,疼痛也好似減輕了幾分。
挽起唇角,愔愔掛了冷笑,萬分得意地將他狼狽的沁血之相盡數攬在了心上,暗自囑咐自己定不能隨意忘了這令我歡喜快活過的畫面。
忽地天旋地轉,原是甲士將我抗在了肩上走。
我懶得掙扎,越走越遠地漸漸不能見了他模樣,只好遙遙盯著那青衣長衫上的妖冶殷紅,分外覺得歡喜解恨。
便是父王當真處死了我,也不覺後悔。
更何況,父王還需要我,怎會捨得處死我?
在那之前,我要活著,活著將解浮生和這青衣人都好生氣上一氣,才不算枉了冤屈的一生!
☆、卷一大夢卷之第六章:折腕
&ldo;你以為,我不知你清醒?&rdo;
解浮生盤腿坐在玉殿琉璃地面,悠然捏著一盞清水轉動把玩,好看的唇角噙了明惑人的笑,盈盈攬了燈火入眸,些許得意地瞥著我道。
為人鎖在寢殿已有數日,其間來了不少伺候的宮女,都讓我摔了盞子罵著滾了出去。
這些人留不得,留了只能化為怪鳥的口食。
我縮在角落裡,手腳四腕皆是鎖上了小臂粗的鏈子,一動,便是清響的回聲撞在清曠的殿中,受傷的右手腕骨也會隨之傳來火灼一般的痛楚。
幾日裡,我吃不下任何東西,喉嚨火燒的連水都咽不動,只能挨著讓人沁了唇齒,得片刻溫潤緩上心力便是攆了人出去。
怪鳥生食活人,父王久吃人羹,那青衣怪人的破碎面目,一想到這些我便是噁心,乾嘔湧出,昏黃跌在地面,儘是一些苦膽水。
解浮生嘆了口氣,愁道,&ldo;你何苦折磨自己?無人在意你,無人會信你,便是你死了,也不會有人記得你。除卻你自己,還會有誰真的憐惜與你呢?&rdo;
左手擦了口角,我無力挨在冰冷的牆面,聽著鎖鏈清淨下來,並不想開口。
恨他都來不及,怎還會與他說話。
許是見我真的不願搭理,他有些無趣道,&ldo;我知曉時歡會來瞧你,才是將那些話刻意說了你聽,不過是怕你見了他,會生出一些我也把控不住的無端牽連,若能令你一早厭棄與他,於我才是一件安穩之事。&rdo;
原來,皆不過是解浮生的算計。
他算準了父王不會信我,卻是怕那麼一個面目生的可怖之人與我有所牽繫,當真是可笑。
&ldo;可笑!&rdo;
我諷刺冷嗤。
想起那一張可怖臉下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