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4(第1/2 頁)
來。”
陳藩心中疑團更盛,一種極其微妙極其陰暗的預感裹得他喘不上氣,於是忍不住去拉賀春景的胳膊。卻撈了個空。
陳藩心裡重重一跳,轉臉才發現賀春景不知什麼時候換了姿勢,與自己拉開了些距離。
掩著口鼻的布條被賀春景草草攥在手裡,他兩條胳膊緊絞著,肩膀高聳,眼睛像被魘住了似的瞪著李端行手裡的畫,全身緊繃得像一張弓。
陳藩登時像腦仁捱了記重錘。他不知道畫面上的內容是什麼,但本能地反應過來那保準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他立刻把人往自己懷裡拉,卻遭到前所未有的抗拒。
賀春景一把按在他胸前,手臂繃直,關節鎖死,沒有半分靠近的餘地。
“別……”
賀春景眼睛亮得嚇人,與之相反的,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利索的含糊聲音。
李端行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的動作,嘴角扭曲,笑得發僵。
“我倒是沒想過,小陳總能把自己親爹玩剩下的小情兒當個好東西留著。可惜陳玉輝死得早,不然按他那麼個會玩敢玩的性子,你們家要熱鬧多了。”
李端行故作出惋惜的樣子,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東西。
“閉上你的狗嘴。”陳藩恨不能立時把這畜生的頭打爛。
李端行大笑了幾聲,對陳藩的暴怒並不以為意,緩緩將畫翻轉了過來。
那畫面每明朗一分,眾人的表情便更驚悚一分。
“剛才電話裡,我說有見面禮給賀老師。喏,這實在是我很滿意的一個物件,存了許多年,賀老師自己也看看滿不滿意。”
李端行曲起手指彈了彈畫框,十分滿意地看著對面一群人的反應。
“我讀過陳玉輝早年間的書,隱約還有那麼點印象。他告訴我,他找到了一位新的繆斯,一位兼具純潔與殘破的,獨屬於他的厄洛斯,當時我確實被勾起來幾分興趣。”
那不是一副畫。
“後來他把家裡幾個孩子的趣事跟我聊了,我才發現他這小愛神的確是精髓,是關竅,是最有滋味兒的一個。看看吧,當年拍了不少照片,唯獨這張,值得我冒著大風險把它弄出來。”
放大後的照片畫素依然很清晰,被拍攝者露出半張臉,上面驚懼倉皇的神色幾乎是活的,快要從凌亂碎髮間衝出來。
四周是一間打了射燈的暗室,全身赤裸的少年抬起一條腿,正要跨上眼前的視窗,可那視窗卻是平的、死的,從折角痕跡上來看,那是一張印著窗外景象的模擬海報。
那是個相當年輕纖細的孩子,兩手不願接受殘酷事實地扒著牆,身上的斑駁血跡與汙濁粘液昭昭地告訴人們他為何要逃。
唯一一點讓這幅畫帶上了超自然色彩的部分,是這孩子肩胛骨出生長出的一對翅膀。
說是生長出的,因為這翅膀固定的方式實在別緻到殘酷。長針末端粘著雪白羽毛,斜刺進皮肉裡,密密排列成一雙稚嫩翅膀的樣子。
相片上細小的金屬反光刺痛陳藩的眼睛,至此,他終於知道賀春景背上那片不同尋常的疤究竟是怎麼來的了。
那裡真的曾經有過一雙翅膀。
一瞬間陳藩感覺自己盲了,空了,甚至是意識泯滅變成一片死寂了。
他近乎自虐般看那照片的每一處,試圖從身形、背景、情緒上解讀出當時的真實情況;可讀來讀去,千思萬想,他只能想到——陳玉輝與李端行打交道的機會,唯有那麼一個。
是他在松山書院大鬧一場,失手捅瞎了一個人,李端行獅子大開口索要七百萬人民幣,最後卻不知怎的被陳玉輝平了事,簽了撤訴協議。
這事究竟是怎麼填平的?
陳藩顫抖著一點點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