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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亞美尼亞時,他收到了他母親給他發來的郵件,說過幾天準備從加拿大回日本休假,於是他便飛回日本去和母親相會去了。
雖然想像著萍水相逢的我們如果能在葉裡溫再次相聚該是一種驚喜,可是我們對於這次的擦肩而過雖然也感到驚奇,卻沒有什麼遺憾。
現在想來,我們是往南走,往北走,我們是相遇,還是錯過,都彷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都彷彿是我們已經熟視無睹的事。路途總是遙遠的,總是在他方。
直到後來在從巴米揚返回喀布林之前我才能定下心來分析,為什麼在那時自己會突然變得那樣心情煩躁,急於離開喀布林,結論是,因為對於納維德這件事情,我既弄不清楚也知道自己再沒有機會去弄清楚,更重要的是,這還涉及到自己對他人的判斷和對他人能夠信任多少的問題。
不過即使是現在,我也總還記著自己與納維德在一起的愉快時光,記得那些街道、清真寺、空手道訓練室,記得他所說的、所告訴我的一切,記得當他說&ldo;你是我的姐妹&rdo;時自己心中湧出的暖流。
我記得我們的談話中所觸動我的一切。
只不過,由於其中一些因素的無法確定,這些時光已經不再輕鬆,而是變得有些沉重了。
第三章 變遷
當我拿著影印好的地圖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門口旁的樓梯邊上用油漆刷著一個紅色箭頭‐‐ter。這裡有網咖!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隨著箭頭走下樓梯,來到一間開闊的地下室。這兒真的是一個網咖,裡面有七八臺嶄新的電腦,連線著十七吋的純平顯示器。不過我沒看到有人上網,只有兩個阿富汗少年在玩電腦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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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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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阿富汗,算是一個偶然。
只因為當我在伊斯蘭瑪巴德的伊朗大使館的長椅上坐著等待簽證的時候,我身邊恰好坐著兩個阿富汗人;又因為等待的時間是那樣漫長,所以我才有了充裕的時間跟他們交談。
他們是叔侄倆,叔叔早在二十年前蘇聯侵略阿富汗的時候就作為難民逃到了英國,此後一直在那兒經商並已獲得英國國籍,現在是在想辦法將侄子輾轉從阿富汗遷至伊朗,再從伊朗遷到英國去‐‐而這其間的方法和過程,即怎樣讓那個侄子擺脫難民的身份從而得到英國國籍,雖然他們並不避諱地向我解釋了兩遍,我還是沒有弄明白。
這叔侄倆都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舉止打扮也早已歐化。那位叔叔看上去有六十多歲,穿著熨燙齊整的暗紅色條紋襯衫和牛仔褲,滿頭精心梳理過的亮晶晶的白髮,雖然肚子蠻大,但還是顯得精神矍鑠。雖然他的話裡仍舊帶著濃重的阿富汗口音,但他說起英語來就像一個真正的英國原住民那樣眉飛色舞、口若懸河。他的身上,也按著英國式的禮儀散發出一股香水的味兒,那原本也該是高階香水,只不過在巴基斯坦毒辣的陽光底下蒸發了這許久,味道已難免變得有些怪異和難聞了。
他的侄子很年輕,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坐在那兒垂著腦袋,一隻手託著腮,對叔叔的話有時附和一下。
為了打發時間,我隨口問了一下阿富汗局勢,出乎意料的,他們馬上表現出了對家鄉的滿腔熱忱。
叔叔拍著胸脯打保票說:
&ldo;去阿富汗絕對沒問題,我們剛從那裡回來,那裡已經很安全。&rdo;
猶豫了一下,那個侄子望著叔叔遲疑地說:&ldo;……南部坎大哈那兒……好像還是不怎麼安全?&rdo;
叔叔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