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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利與塔利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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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問他，為什麼要用&ldo;無恥&rdo;這兩個字以及為什麼&ldo;無恥&rdo;。我沒有問。

&ldo;阿富汗姑娘不這樣嗎？&rdo;

&ldo;她的家人會殺了她。&rdo;

聽到他輕描淡寫地從唇間說出&ldo;殺了她&rdo;這幾個字，一股寒氣頓時從我的脊樑骨那兒冒了起來，讓我打了個寒顫。我想起那些因為所謂的通姦罪被人用石頭砸死的女人。

&ldo;這兒的男人都找妓女嗎？&rdo;

&ldo;不多，&rdo;他直望著我，&ldo;可是他們更喜歡找男孩兒。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嗎？&rdo;

這時，他的臉突然難以察覺地微微抽搐了一下。我很懷疑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我想問他：&ldo;那你呢？&rdo;話到唇邊我又吞了下去，這個問題太危險了。

以往在和人談論到這樣的話題時，我會注意挑選在公眾場合，這可以儘量避免將對方的慾望煽動起來。現在，我並不太瞭解他，但我卻和他在這兒、在這個僻靜的小院子裡談論，這無疑是有些危險的。我知道存在著某種危險，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卻不認為和他談論這樣的話題會很危險，我不知道這種判斷是從哪裡得來，難道是因為他的年老無力的奶奶？難道因為這是個家居的小院？難道因為這高高的白楊樹？

&ldo;如果說到女人的貞潔，你不認為男人也應該是貞潔的嗎？&rdo;

&ldo;是的。所以有的人只會做那種特殊的動作是噁心的。&rdo;

&ldo;特殊的動作。&rdo;看到我一時不明其意，他又重複了兩遍，我才明白過來。&ldo;specialaction&rdo;，他挑了這麼個詞。

&ldo;如果男人和女人只會做那個動作，前面，後面，就像是動物一樣沒有靈魂，只會讓我噁心。&rdo;他說。&ldo;你不覺得嗎？&rdo;

&ldo;我知道有些人是那樣的，但我不想去幹涉別人。&rdo;我說。&ldo;可是，如果貞潔的涵義不光是指的處女的話，我相信貞潔能保持一個人內心的力量。&rdo;

是的，我相信乾淨的生活與一個人內心的力量之間有緊密的聯絡。

&ldo;不，骯髒的人不應該活著，他們應該早點去死。&rdo;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怪異，於是我沒有說下去，而是謹慎地打住了。

關於死亡，難道他還沒有看夠嗎？

我們一時沉默了下來。燈光照著我們的臉，都是安靜的。他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我在沉默中感到有些欣慰。我熟悉沉默，我也熟悉沉默的空氣裡的壓力，而現在我能感覺到，在現在這樣的沉默中並沒有暗含什麼緊張的、讓人不安的東西。雖然我不能斷定接下來會怎樣，但至少目前為止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ldo;賽瑪，你的手腳怎麼蒼老得跟我奶奶的一樣？&rdo;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足。由於長時間地曝於風塵之中，我的手足早已面板糙裂，面目全非，在燈光底下顯得醜陋不堪。

&ldo;因為走了很遠的路。&rdo;

我撫摸著自己那裂了許多小口、汙垢已經深入皮肉無法洗去的腳跟，腳跟上已經走出了厚厚一層老繭。

突然間聽到他問：

&ldo;賽瑪，你會嫁給我嗎？&rdo;

我吃了一驚。

&ldo;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