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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是一個沒有家的人。&rdo;他皺著某頭望著遠處說。二十六歲的納維德,臉容憔悴、堅決。
&ldo;你將來會去加拿大嗎?&rdo;
&ldo;也許不會,雖然那是個很好的地方。&rdo;他說。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兒能做什麼,而且,去年他的母親和他的繼父回過一次阿富汗,他與他的繼父關係很糟糕。他說他很喜歡當警察,他在現在這個警察局裡已經待了五年了,將來退役後他大概會去巴基斯坦找他姐姐。
&ldo;可是我又不喜歡做生意。&rdo;他說。
&ldo;你可以去當空手道教練!&rdo;我向他建議道。
他&ldo;嘿嘿&rdo;地笑了。&ldo;嗯,好主意,可以考慮,只要那時我的年紀還不太大。&rdo;
&ldo;我們一起吃飯吧。&rdo;離開體育場之後我們便往回走,我很想請他一起吃晚飯,可是他堅決不同意。
&ldo;警察局就在前面不遠,我可以回警察局吃飯。我在警察局裡吃了很多年的飯了,已經不習慣在外面吃飯。&rdo;
這時我們已經兜了一個大圈,來到位於鬧市區的警察局,一個在門口值勤的警察跟他打了個招呼,又望著我笑嘻嘻地跟他說著什麼。
他讓我在離警察局門口有十來步遠的一條長椅上坐著等他,他先進去安排一下自己的事情,然後送我回旅館。我便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在送我回旅館的路上,他沉吟著告誡我:&ldo;你跟阿富汗警察要少打交道,他們很多都是壞人,壞得你不可想像。&rdo;
聽他這麼說,我不禁笑起來:&ldo;那你呢?&rdo;
他顏色一正,說:&ldo;我是好人,我把你當作我的姐妹。&rdo;
&ldo;youreysister。&rdo;他的話讓我心裡很感動。
他把我送到旅館的樓下。&ldo;我就不上去了,明天我正好休息,可以繼續陪你。&rdo;
於是我跟他約定了明天早上碰頭的時間,然後就看著他轉身走進了人流之中。
我想,此時我已經開始信任他了。信任的建立往往就這麼簡單。
我走進房間,看見同屋的日本人史太郎正躺在床上。這其實只是我到達喀布林的第三天,這天早上,兩個日本人同屋中的一個已經出發離開了喀布林,史太郎因為帶著從塔吉克下來時就已經開始了的腹瀉,想在喀布林休息一下。
我問史太郎今天感覺如何,卻沒聽到他的回答。我走到他的床前仔細一看,只見他雙目緊閉,面色紫紅,鼻息粗重,顯是生了重病。我大吃一驚,把手放到他的額頭一探,溫度高得嚇人。他大約是被我的觸控弄醒了,虛弱地睜開了眼睛,雙目赤紅。
我找出體溫計給他量體溫,397c。我又將自己的藥物翻撿了一下,找出退燒藥,讓他和水吞下。
我蹲在他的床頭,對他說:&ldo;史太郎,如果你不想死在這裡的話,明天你一定要去看醫生。&rdo;他虛弱地點了點頭。
我站起來走到自己的床邊坐著,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看著躺在床上的史太郎。
凡是在路上行走的人,都知道隻身行走最可怕的事就是生病。史太郎什麼藥物都沒有,腹瀉近一週了只是硬撐著,今日終於病倒不起。
我想起以前在印度時碰到的一個日本人,生病了也是硬撐著,撐了半個月之後終於有一天昏倒不起被我送進醫院,結果是b肝。他差點就因為這b肝送了命。當然,除了省錢,他們另外還有不肯上醫院的理由,那就是這些國家的當地醫院並不可靠,他們生怕進了醫院不但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