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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懂得怎麼拿捏君王的心,也知道怎麼用權術駕馭臣子,但是在選兒媳上的眼光卻不大好,連年輕些時候選出來的兩位都與皇帝是這樣的怨侶收尾,怎麼能有自信說現在年邁眼花,身體虛弱的檔口一定能選出一個好皇后?
「既是命數如此,也無可奈何,」太后略帶了些自我寬解道:「皇帝命裡合該有這麼一個人,他自己選的皇后總歸怨不得別人,如果這樣叫他暢意些也好,省得吾到了地下也合不上眼,總放心不下他。」
甘露十五年秋,皇后以毒害先皇后與私通外敵,意欲謀反罪失寵於上,上與太后大怒,廢皇后秦氏為庶人,削髮為尼,另賜貴妃雲氏與德妃協理六宮之權,貴妃保管皇后印璽,攝皇后行事。
雖說貴妃不大住在蓬萊殿裡,但是蓬萊殿也已經按照皇后的規制重新佈置了一番,供貴妃一笑。
誰不知道德妃身體弱,若說是協理六宮其實也沒什麼可管的,她人又是在宮中,幾乎就是一個幌子,在貴妃得封皇后之前裝裝樣子,要是真敢與貴妃爭風才是昏了頭的。
雲佩知道凝清殿的那陣子事本來擔心得不知道怎麼好,後來知道那些皇后殿中的宮人內侍一連被杖斃了好幾個之後,偷偷哭過一場,現下妹妹問鼎後位在即精神才勉強好些,梳洗打扮之後來蓬萊殿給貴妃道喜。
也好問一問長生的下落。
但是她剛一進宮殿,幾乎就被唬了一跳,一個肖似雲瀅的女子做了民間妝扮,正站在屏風前低頭任人打量,而貴妃與韓國夫人正坐在羅漢榻上說話。
「你說你這個人,好端端的怎麼想起來做尼姑了?」
雲瀅本來是聽說皇帝因為這個女子是凝清殿裡的人,所以多被關押了一段時間,還扣留在宮裡沒有放走,所以有幾分好奇,非得撒嬌把人叫過來看一看到底有多像,「你覺得你丈夫窩囊,不想和你丈夫團聚嗎?」
袁許氏搖搖頭:「奴奴知道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範相公已經將事情前因後果說給奴夫家聽過了……奴又曾委身他人,恐怕是回也回不去的。」
女子失貞是大罪,就算是聖上和貴妃賜給她許多田產金銀,也照樣守不住的,街坊鄰居誰人不知她已經失蹤了好幾個月,婦人之間傳閒話,不知道要把她描述成什麼模樣,與其這樣,還不如出家乾淨。
螻蟻尚且惜命,她不是不怕廢皇后,只有長生在那個夜裡安慰過她,而後在秦氏想要把她賜給某個內侍的時候又挺身而出,省得她受更多的侮辱,她心裡感激,才願意豁出去這條性命,去向皇帝告發這些。
長生告訴過她,做這件事是一定會出人命的,但是想一想出宮後的事,她也願意死得更痛快一些。
「原來就為這個,你就想做尼姑?」雲瀅抿唇一笑,飲了一口熟水:「原本這件事就怪不得你與他,如今官家都還了你清白,你丈夫還敢說些什麼?」
「他是不敢說些什麼,但是坊間都是知道了的,奴也無法自立的。」
袁許氏換了一身婦人妝扮,人經過這段時間的折磨也憔悴了許多,「眾口鑠金,也能把人逼得活不下去。」
「原本就是他護不住你,他若是敢嫌棄你,那他也不算是個男人,」雲瀅微蹙了眉:「就算管不住別人心裡怎麼想,只要他情願,舉家搬遷、到外地謀職,什麼做不得,非得要嫌棄你?」
韓國夫人在一邊欲言又止,這位未來的皇后娘娘常有驚人之舉,也有別於旁人的思想,她好不容易討得娘娘高興,還是少說些喪氣話為好。
「他要是待你不好,你就派人到官府告他,自有人會報知給本宮,」雲瀅笑著安慰她道:「我知道外面妻告夫是要坐牢的,但你卻不必,你不用有什麼疑慮。」
君臣父子夫妻,丈夫是妻子的主宰,妻告夫無論成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