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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隨瀾臉上的表情是空白的。
他想起狂揚口口聲聲說,魔修在魔淵過得苦,想要與仙修共享九洲好景,他那時還覺得有道理。
沒想到根本不是共享,而是要獨佔,還是這樣冷血殘酷的獨佔之法。
狂揚嘴裡根本沒有一句實話。
江隨瀾想,自己還是太蠢了,竟然會信了魔尊狂揚。
「你若想逛一逛,我們在崎洲邊上繞一圈,去翼洲,從翼洲穿過臨洲,再到蹇洲,如何?」殷淮夢冷靜提議。
江隨瀾頓了頓,說:「還是從崎洲走,不逛了,我想看幾眼,就幾眼。」
殷淮夢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隨瀾,不要勉強自己。」
他知道江隨瀾是看不了那樣的屍山血海的。虛境玉簡中,若存了那樣的虛境畫面,江隨瀾至多被震呆了的情況下多看兩下,一旦反應過來必然是用最快的速度關掉玉簡。
江隨瀾搖了搖頭:「阿玄帶我,就在天上,我看兩眼。」
「他帶你?」
江隨瀾說:「不然呢,我自己尚飛不好。」
殷淮夢呼吸一口,極力淡然地說:「好,注意安全。」
阿玄變了龍,江隨瀾騎上去。
殷淮夢御劍跟在龍後面,御劍的速度是比不上龍的,又十分耗費魔氣。好在從這裡出發,半個時辰就能見到崎洲的城,他拼盡全力撐一撐,不會落太遠。
看著江隨瀾和龍的背影,殷淮夢恍惚想到那日在季洲永寧酒樓,江隨瀾就是這樣一去不返。
這次,他一定會牢牢跟緊隨瀾,決不再弄丟他。
殷淮夢盯著江隨瀾,注意到他在前進的大風裡用手凝了魔氣屏障,護住小腹。他想起來,他還沒問,隨瀾肚子裡是誰的孩子。本是想問的,突然被隨瀾那句「委屈」震懵了。
他還以為,至少在雁歧山時,他們是幸福的。
隨瀾問他難道沒有聽說過弟子間對他的非議嗎?
殷淮夢仔細想來,自己的確沒有聽到過。不過又想,那些弟子不避諱隨瀾,但一定會避諱在他面前說那樣的話。
一時間有些厭,怎的雁歧山的弟子竟都這樣沒教養?
想到後來,還是怪自己。
對隨瀾的關心少了,否則隨瀾委屈,不可能一點兒表現都沒有,但凡他能發現,只消一問,便能知曉前因後果,便能採取措施,叫那些弟子閉嘴。
又想,若是自己早早和隨瀾結成道侶,不頂著師徒名分做這樣的事,那些弟子哪還會說那樣的話。
越想殷淮夢越痛悔。
懷著這樣的痛悔,到了崎洲第一座城。亦是直面魔修的第一座城。一直到此刻,這座城還有魔修把守。
江隨瀾在上空徘徊了一圈,看不出什麼異樣,便叫阿玄放他下去。他此刻亦是魔修,不怕城裡的魔修對他做什麼。
進了城。
城裡很空,幾乎沒有聲音,倒是空氣中血腥味濃鬱。
分明距離魔淵攻打此地已過去十數年,怎麼還會有這樣濃鬱、新鮮的血味
很快,江隨瀾就知道了。
在城中一片廣場上,搭了一張巨大的臺子,臺子裡是十幾個凡人,和幾個魔修,做追逐殺戮的遊戲。血的味道就是從這裡傳來的。
江隨瀾看著那可怖的場面呆了呆。
魔修正舉著雙劍,要刺向一位少女,江隨瀾身體先於意識,猛然衝上去,渾身魔氣傾巢而出,掀起罡風,折斷了那位魔修的雙劍,把他掀出了擂臺。
「什麼人?!」
江隨瀾寒聲道:「滾。」
「你叫我滾我就滾?這是我們找來的樂子,怎麼,你一上來就想吃白食啊?」
少女瑟瑟發抖,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