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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見人。
是以,趁著而今一切安好,她先多在千重園裡走動走動也好。
然而誰知,她才同綠蕉走進千重園沒一會,就迎面遇上了個人。
春日的暖陽下,他身著白衣,逆光而行,眉目不清。若生卻嗅到了他身上的薰香氣味,一如記憶中那般熟悉,熟悉得叫她一顆心倏忽就沉了下去。
她始終沒有辦法忘記那個夏天。
很久以前,漫漫炎夏,曾是她一年裡最快樂的時節。
只因十三歲時,她也曾像今日這般在千重園中偶遇玉寅。
但今時還只是二月的天,那會卻正值盛夏。
她原不曾記掛在心上的少年,以一個莫測的姿態闖入了她的視線,就此成了一枚拔不掉的尖針。
是的,一枚針,一枚毒針。
玉寅他,是一枚卡在她骨頭縫隙裡鏽跡斑斑的針。生疼,卻怎麼也拔不掉。
那一天,他站在池畔朝她伸出了手。
在他身後,一叢新蓮正搖曳生長,散發著柔弱又頑固的矛盾氣息。
她看見,他月白的外衫上池水斑駁,指間卻拈著一枝含苞待放的蓮花。
那一瞬間,她嚐到“相思”二字的滋味。
——甜的,甜得發膩。
然而如今她再回首去想那一天的所見所聞所想,皆只像個笑話。
幾年後,夏天就成了她最厭憎的季節。宣明二十一年的那個五月,紅日當空,滴雨不下。巨大的太陽將最後一絲水汽耗盡,也終於耗盡了連家的氣數。
她沉默著,迎面而來的少年已慢慢到了近旁。
他彎腰見禮,口稱“三姑娘”,神態再恭敬不過。
若生有一剎那的失神,隨即慢條斯理地道:“你叫什麼名?”
第023章 操心
似是不曾料到她會突然發問,玉寅顯然愣了愣。
不過轉瞬,他便笑著答道:“回三姑娘,夫人給小的賜名為玉寅。”
若生微微點了點頭,望著他唇畔那抹陌生中好像又隱隱夾雜著幾分熟悉意味的笑,漫然又問:“是哪裡人士?”能當著面刨根問底,自然要問個透徹。
玉寅這回倒不曾遲疑,她話音剛落,他就將話給接上了,“小的是晉州人士。”
“哦?那你是在晉州長大的?”若生彎著嘴角,“倒是沒有半點晉州口音。”說這話時,她的視線半分不離玉寅的那雙眼,彷彿這樣就能從裡頭看出些她過去不曾注意過的東西來,然而站在對面微微躬身的少年眸中沒有絲毫波動。
“姑娘謬讚了,”他道,“小的自幼學的是京城官話,反而不大會說晉州口音。”
晉州距離京城並不十分遠,但晉州話同京城口音還是有些區別的。
若生生在京城長在京城,自然聽上去也就覺得分外明顯些。
她沒有從他話中聽出晉州口音,他這般解釋,似乎也說得通。林家的根基到底還在京城,他如果是林家的家奴,雖則長在晉州,但打小學的是京城話也是極有可能的。
若生就照舊只點了點頭。
然而內心裡,她還存著疑慮,此番被雲甄夫人從京城帶回來的人,若真出身林家,那這件事是否就同四叔四嬸脫不了干係?他們,又是不是真的就是林家養在晉州別院裡的家奴?
但不管她怎麼想都記不清,前一世四房跟千重園走得近時,他們是否出過紕漏,露過馬腳。一晃眼幾年,她原先又不曾特地留心過,而今想要回憶起來,著實艱難。不過大抵是不曾的,所以才能瞞天過海,等到事發便已是無力迴天。她一時間頗有些迷糊起來,滿腹心事惴惴難安,就沒了心情繼續盤問玉寅。
既是另有所圖進的連家,又豈是被她問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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