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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姌察覺什麼,抬起頭來,看見突然出現在屋內的衛釗,不由吃了一驚,目光呆直,嘴唇微張。
剛才衛姌讓令元叫人打水,稍作梳洗後本想立刻休息,可她一整日坐牛車裡,也不知是天氣陰冷,還是自己氣血不暢,雙腳冰冷,有微微僵直之感。腳冷難以入睡,衛姌叫人換水之時又要了一桶熱水,打算先泡泡腳。
僕役很快將水送來,水溫熱燙,冒著白氣,衛姌脫下鞋襪,把腳伸進桶裡,面板被微灼水溫包圍,面板有些泛紅。她的雙足原本腳背平窄,纖瘦小巧,但此刻卻有些微微水腫,顯得有些肉嘟嘟的。
房裡燻著香,腳上又溫熱,讓人昏昏欲睡,衛姌拿了書帛,撐著精神看了兩行字,連那一下敲門聲都沒聽見,忽覺得屋裡有什麼不對,抬頭就看到衛釗出現在眼前。
「二哥」
衛釗點了一下頭,看她泡著腳仍不忘看書,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父親衛申,大哥衛進都有差不多的習性,只是沒想到這個小族弟看著像是不能吃苦的長相,背後倒還真是勤勉刻苦。
「怎一個人泡足,也沒人服侍」衛釗說著走近,只是隨意低頭一瞟,看到水裡衛姌白丫丫嫩乎乎的兩隻腳,不由自主地怔了怔,胸口莫名咯噔一下,雖早知道這個小族弟生的好,但沒想到她連腳都生的如玉石一般,比他見過幾多女子都要精緻。
衛釗腦中閃過這般念頭,立刻自行遏止,拿族弟與那些女子對比,他在想些什麼,衛釗不自然地撇開頭,臉色微微發沉。
衛姌聽他問了那句後,心想莫非是令元對他說了什麼,再一想又覺得無稽,婢女而已,就算出身桓家,也不可能讓衛釗為她來責問同族兄弟。衛釗雖然風流好色,但也不像是色令智昏,頭腦發熱衝動行事的人。
想來應該和身份象徵有關,士族子弟使奴喚婢是正常,不喜人伺候自己動手那是寒門出身的習慣,像王謝那般的門閥,別說換身衣服,就是如廁,有時也需要侍女在側。
衛姌難以解釋自己不讓人貼身服侍的原因,她腦子轉的飛快,忽然想到一個理由,開口道:「我如今十三了,臘月一過就十四,十五即成年,令元是二哥房中人,男女有別,讓她來為我寬衣解帶實在不妥。」
說完她看向衛釗,一副謹守男女之防的樣子,但對上的是衛釗古怪的神情,像是不可思議,又像是強忍著什麼。
衛姌:「……」
衛釗輕咳一聲,道:「玉度知人事了」
衛姌剛要搖頭,想到剛才自己說的理由,猶豫道:「略……略知一點。」
衛釗挑眉,看著她雪白柔嫩的臉,實在無法將她與男女□□聯絡到一起去,說句不好聽的,令元站在她的身側亦要黯然無光,兩人若是因為太過接近而產生私情,衛釗把頭想破了也想不到那樣的場景,反倒讓他有種啼笑皆非之感。
「玉度。」衛釗剛才詫異過後,此時臉上笑容懶洋洋的,「你便是看上令元,兄長也可以給你。」
衛姌差點沒從水桶裡跳起來,「不用不用,怎能奪二哥所愛。」
衛釗摸了摸下巴,「莫非令元非你所好看你如此勤奮苦讀,若是身邊多個研磨侍筆的豈不美哉。」
美哉……是災吧!衛姌只覺得頭疼,只怪剛才自己開了個不好的頭,眼下只能硬著頭皮和衛釗討論美婢。
「二哥倜儻多情,我遠不如。那個,身邊多個美人守著,容易分心,無法靜心讀書。」衛姌把所有能想的理由全說了,「我需心無旁騖,好早日入品,光耀門楣。」
衛釗看她臉色憋得通紅,朗朗大笑。
木桶裡水漸漸冷了,涼意透著面板,衛姌彎身要拿帕子,剛才說話分心,卻忘了膝蓋上還有帛書。身體一動,帛書滑落,一頭的捲軸迅速往木桶中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