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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啟就在門前候著,也沒去別處,命左右將行囊取出,歇在門外。下雪難挨,幸好他所帶的親兵都是身強力壯的兵士,受得了凍,覺得冷了,就喝酒打拳,反正片刻不離衛府。
縣裡士族早知道此事,聽說桓啟被拒之門外挨冷受凍也不離開,都暗自稱奇。街巷另一頭,黃家後院一道側門後,儒雅的中年男子對身旁女郎道:「可瞧清楚了這回該死心了罷。」年輕女子容長臉蛋,柳眉鳳目,正是黃芷茵,她在豫章收到書信,知道桓啟將她與肖蘊子子雎三人全放了歸家,頭上彷彿遭了一記悶雷,久久回不過神來,當日哭了許久,她心裡憤懣難解,病倒兩日,等她身子好了,才發現肖蘊子和子雎兩個都已經收下金銀準備走了。肖蘊子走之前還來看過她一回,勸道:「娘子莫非還想在這兒守著老死郎君仁慈,給的金銀足夠一世無憂,有些事強求不得,還是看開些。」
黃芷音越發不忿,心想那兩個為些錢財就走了,可見後院之中唯有我才是真正痴心用情的。她想找桓啟問個明白,可江州的人早收到桓啟的信,軍士直接將她送回江夏。黃芷音回到家中整日哭哭啼啼,吵鬧不休,直到聽說衛姌的事,她才恍然大悟。
此刻見桓啟就站在衛府門前,身上已染了厚厚一層雪沫,他卻沒怎麼動,這三日都是如此。堂堂南郡公世子,兵權在握,已是朝廷有數的權臣,卻不敢硬闖進去,在門前苦等賠罪。黃芷音看著那個高大挺闊的背影,一股淚意湧上來。
原來他還能為女子做到這個地步的。黃芷音心中苦澀難當,萬般滋味,她站了許久,手腳都冷透了,想起一直以來桓啟對衛姌種種不同,這才悵然嘆了一聲。
中年男子道:「行了,別看了,他已答應幫我們家入士籍,這一樁也不算虧,等過個一年半載,你就是士族女郎,到時另找一戶人家嫁了。」黃芷音閉上雙眼,淚水緩緩垂落,她又朝著桓啟背影看了一眼,轉身跟著中年男子離去。
這夜雪更大了幾分,桓啟抹了把臉,臉上手上都一片冰冷,他暗罵了聲「邪門」,轉頭吩咐親兵好好活動手腳,別凍出毛病。蔣蟄幾個想勸什麼,可見桓啟面無表情,就知勸不動。
門咯吱一聲忽然緩慢開啟,露出一張少年俊朗的臉,問道:「可是二哥」
桓啟定睛看去,笑道:「三弟。」
少年正是衛勝,原本圓墩墩的身材已經消下去,顯露出承襲衛家的好樣貌。
作者有話說:
第295章 二九四章 問話
大雪不斷, 天色昏暗,衛勝將門開啟,走出來拱手作了個禮, 想起如今再稱呼二哥已是不妥, 便道:「兄長快些進來吧。」
桓啟叫上侍衛將行囊收起,拉著馬入門。進入院中後, 衛勝帶路朝桓啟原先所住的院子去,路上桓啟打量衛勝,幾年不見,他不僅長了身高, 舉止也更穩重。桓啟與衛勝聊了幾句,問他近日都讀什麼書。衛勝一一作答,隨後好奇看著桓啟,道:「聽說兄長有意求取姌姐姐。」
桓啟在門前苦候幾日,訊息自然瞞不過去。他不假思索道:「正是。」
衛勝忽然站住,抬手作揖,鄭重行禮道:「請兄長善待愛護家姐, 倘若日後……, 」他頓了下,看了眼桓啟,似在斟酌, 又道,「也莫讓她委屈求全度日。」
桓啟沒想到他說出這番囑託,微怔之下, 面露正色道:「沒有倘若, 我對玉度愛重, 絕不會屈著她。」
衛勝點點頭。
兩兄弟又聊了幾句, 衛勝正是對男女之事朦朧好奇的時候,也不當桓啟是外人,問道:「姌姐姐扮做男裝,家中也無人得知,兄長你……」
桓啟還當他要說目光如炬之類的話,哪知卻聽衛勝輕聲問:「你莫非有龍陽之好」
桓啟面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