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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教室,走在前頭的同學就迫不及待地扭開了頭頂的風扇。
「吱呀吱呀」的聲音跟桌椅碰撞挪動時地板的摩擦,學生們癱坐回自己位置,都口乾舌燥說不出話來了,蔫頭蔫腦。
室內其實也熱,好歹陰涼了些,同學們剛摸出水瓶灌了幾口水續命,班主任就殺上了講臺,「噔噔」兩下敲在黑板上。
班主任老張平時不是喜歡起範兒的,這麼一嚴肅就很有幾分氣氛,尤其在開學典禮這麼個日子裡。
「老張你給我們喘口氣的啊。」男生皮得還在試圖玩笑。
「不是我不給你們喘氣,是你們現在不能喘氣。」老張雙手撐在講臺,一眼掃過臺下四十幾雙眼睛,「同學們,高三已經來臨,你們想喘氣的高考完想怎麼喘怎麼喘,都給我可勁兒喘,但現在你們聽好了,我們是一中一班。」
說到一班,底下學生扇風的,喝水的,偷摸玩手機發朋友圈秀高三的全抬起了頭。
他們到底還是以能進一班為榮的,幾年的時間,憑成績真材實料地耗在這兒。
幾分心氣還是有的。
「一中一班就是整個遠城的頂點標杆,你們的最終高考成績就是這座城市今年高考成績的表率。」老張一字一句,「從今天此刻到高考還剩多少時間?待會我們全年級就會掛上牌子計時,你們現在還想喘氣嗎?」
短短兩三句話,熱血的男孩子已經被老張挑起了鬥志,拍著桌子嗷嗷叫。
場子炒熱了,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老張虎視眈眈盯著底下或沸騰或堅韌的目光,沉聲宣佈,「明天,就是我們高三第一次月考。」
聲音落地,教室裡也沉寂下來。
毫無預兆的開學月考,就這麼突如其來,猝不及防地降臨。
片刻,爆發出炸裂的討論,哀嚎者有,破釜沉舟者亦有。老張則在臺上一動不動,默不作聲維持表演,渲染莊重肅穆的氣氛。
直到半分鐘後,同學們才回過味兒來。
不是,你就是宣佈突發考試的噩耗唄,怕我們反抗還整這麼一出大戲?!
「老張你不夠意思!」第一排的一個小個子眼睛男生率先發起責難。
「就是!你激誰呢?」
討伐聲四起。
「咳咳。」演不下去的老張扶了下鼻樑上明明很穩當的眼鏡,聲音虛了一截,乾笑著說,「那不是咱班高三第一場考試嘛,我想著可不能輸過二班那群憨憨,首先咱氣勢得先高一截不是。」
「切。」大家並不買帳。
一陣唏噓中,最是油嘴滑舌的體育委員偏要冒頭,「小爺我考過的試,做過的卷子能砸死他們,咱怕過誰!」
「拉倒吧你!」「就你能耐!」裝大佬的總是最容易吸引炮火,大家紛紛倒戈相向。
混亂中,扒妹最是氣勢奪人,隨手一本輔導書扔了過去,「你先考個年級前五再說,次次二十名開外囂張個毛!壓二班還不是得靠我們貝梨女神,學霸大大,年級第一!」
哈哈一陣鬨笑聲起。
被cue到的貝梨也已經習慣了,抿唇笑,隨手轉著筆。
這種場合,是個人都有點兒飄飄然,但貝梨同學飄著飄著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
果不其然。
被按著一頓亂削的體育委員從班上男同胞的魔爪中逃離出一個腦袋,就這還不消停,奮力疾呼,「那是,貝梨女神沒得說,但咱班不還有秘密武器,未出鋒的寶劍,簡昔同學!打垮二班沒商量,老張你快救我——!」
但下課鈴響了,老張救不了他,只顧著自己灰溜溜逃走,反正考試的訊息他是宣佈了,任務也完成了。
至於他的體育委員?嗯,老張看了眼老天,那就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