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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被他一嗓子吼回了神,這才想起還有卞旭留下的爛攤子。
他屁滾尿流地御劍落地,見卞旭那獻祭之術居然並沒有被削弱多少,而方才被唐軫召喚而來的魔氣也沒有一點打算消散的意思。
水坑立刻掉頭,用火圈將獻祭禁術重新圍起來,讓強弩之末的韓淵稍微緩了口氣。
李筠不要錢一樣地摸出一把丹藥丟進了韓淵嘴裡,不偏不倚地堵住他後面的話音,韓淵被他噎了個半死,有心想破口大罵,愣是沒有騰出嘴來。
短暫的休整與傷藥讓韓淵裂開的傷口開始緩緩癒合,可惜這些丹藥治標不治本,有時水坑一個沒守住,衝出來的獻祭之術又會給他留下一條口子。
直到這步田地,韓淵終於承認自己可能確實是造孽造多了,這一下又一下好比千刀萬剮,滋味別提多銷魂。
李筠一揮手,方才被唐軫打落在地的蟲子大軍們紛紛就地復活,蹦躂著替他探查四下地形,已經殘破的斬魔陣,還有卞旭為了獻祭佈下的聚靈陣全都紛紛傳回了他眼裡——獻祭成,聚靈陣已經沒用了。
遊梁一個劍修,對陣法毫無建樹,皺眉道:“前輩,這不是辦法,就算把我們都耗成人幹,我看那這獻祭之力也難以消減。”
“師伯……”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微弱的呼喊,李筠回頭一看,年大大整個人被壓在一堆石頭下,艱難地扒拉出一條縫隙,露出個頭:“我……我我……”
李筠十分發愁地將他挖了出來,感覺以後年大大少不了被他師父修理。
“咳咳咳,”年大大灰頭土臉地爬出來,“我知道……此地離明明谷不遠,明明谷後連著一片荒山,後面崖深千丈,步步幽險,沒有人的。”
李筠奇道:“你怎麼知道沒有人?”
“我御劍掉下去過一次,”年明明道,“我爹把整個明明谷的人都派出來,在下面蒐羅了大半個月才把我撿回來……”
李筠:“行了,你那丟人現眼的事先留著吧,帶路——水坑你和遊梁幫韓淵一起擋一會,其他還活著的人都過來幫我個忙,我們在這個廢了的聚靈陣基礎上拉一條引靈陣,把獻祭之力引入荒山。”
韓淵:“快點!”
李筠飛身帶著眾人御劍而去,同時口中喊道:“你且忍忍吧,真斷成兩截,我跟大師兄說兩句好話,沒準他能把真龍旗給你。”
韓淵差一條龍骨,垂涎真龍旗已久,聞聽此言,當場就翻天覆地的文靜了起來,再不汙言穢語地催促,痛快地說道:“多謝二師兄,你們放心去,我再撐半個月沒問題!”
李筠被他謝出一身雞皮疙瘩,頭都沒敢回。
而噬魂燈雖然碎了,但心魔谷依然開著,扶搖山上的魔氣同樣沒有退。
嚴爭鳴與掌門印心神相連,感覺到依然有源源不斷的魔氣從他們方才走過的通道中滲透過來,他便直接問程潛道:“你那個聽乾坤有沒有告訴你應該怎樣將這封印封住?”
“這個不用它告訴我。”程潛收回霜刃,轉身望向清安居的方向,“猜也猜得出來……”
嚴爭鳴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當即駭然。
“你不是說我們要把那塊石頭重新請回不悔臺吧?”嚴爭鳴被萬丈心魔谷攪起的焦躁隨著那驚天動地的一劍,已經發洩了七七八八,短暫地回到了他慣常的慫人狀態裡,“十萬八千階,不悔臺,走上去——我的祖宗……你肯定在逗我。”
程潛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是認真的。
嚴爭鳴頭都大了兩圈:“你又不是沒見過不悔臺,我上回才走了一步就被打下來了,等走完十萬八千階,沒準就地就能見師祖去了!”
要是放在以前,程潛一定不肯聽他廢話,早就扛起心想事成石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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