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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懷楊當真是大悲宮的丫鬟,倘若我也曾真在大悲宮生活過,是不是與她也碰過面?對了,公冶和任念都叫我朝陽來著。
然而無論我如何絞盡腦汁,依舊是什麼都沒有看見可能是我自己本尊的人,甚至連一個叫做朝陽的人也找不出來。
或者說,並不是找不出來,而是我腦子中的記憶只是有限,許多東西就跟封存許久一般,根本無從開啟。
我甚至有些絕望。
從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到猜錯了自己的身世,再到自己誤以為的真實,區區繞繞回回折折……我這輩子可真是沒勁透了。
整天鬱悶至極,卻又無處發洩,最後就演變成我拿著長淚「殘害」起這一陣法的桃花林了。
也不知是天時地利還是人和,隨著一片片桃花落下,我的劍法居然在此處突飛猛進。
無論是我的攻式還是我的身法,都有了一整階的飛躍。
等我再被逐月放出來之時,無論是我的心境還是我的修為,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你倒是在此處待得愉快?」逐月朝我溫和的笑著,原先見了這笑容,我總是欣喜的,但現在見著這笑容,我只覺得心內如同刀攪。
但這次若我再信,我就是個傻子。
看著他現今有些疲憊的面龐,還真是不可愛,甚至不如小時候那個雖然彆扭卻又待我真心又可愛的小燭月。
可被關這麼多年以來,我的心態已經平和了許多。
「多少年了?」
「整二十年。」
「現在打算放我出去了麼?」
「當然。你隨意。」他面色複雜,似乎有什麼話梗在喉嚨裡,想說卻又不敢說。
我也知曉外頭定是被他攪得天翻地覆,否則他也不會關我這許多年後,又在此時放我出去。
但我也好奇著,關著我又有何用?難不成他堂堂一代魔君,還害怕我壞了他的好事不成?
我拎著長淚出去,這才看見了二十年未見的魚小妖。
她眸中含淚,此刻向我跑來,只是不住地哭著。
「你過來。」我伸手把她撈進靈獸袋裡,再沒看逐月一眼。
雖然早已想過外頭的天翻地覆,我卻沒想過外頭的這般魔氣沖天。
哦不,是魔氣與妖氣相雜沖天。
然後我又遇著了一個熟人,褚尤。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微妙的變化,但我也懶得去細想這微妙變化從何而來:「恭喜你再不用帶著妖族苟延殘喘。」
「是啊,還得多虧了魔君。」褚尤唇角上揚,原本冰冷的面龐終於顯得有些人氣兒了,但他的下一句話是,「也恭喜你,大仇得報。」
「什麼仇?」我微微眯眼,手不自覺地握成拳,不懂他此言何意。
「朝陽,原來你還未恢復記憶?我還當你是恢復記憶才會被他雪藏。」褚尤略有些吃驚,但還是頓了頓,若有所思地繼續,「不過,既然你並未恢復記憶,他又把你藏起來做什麼?」
「朝陽是誰?」我抿了抿唇,隨即問出口。
「你真不記得?一點也不記得?」褚尤複雜地看我一眼,卻沒回我,只是別過頭去,「近來世道大變,你還是好自為之,小心為上。」
這算是可憐我麼?我心裡好笑得緊。那我是不是還得說聲謝謝?
但我忽然又記起:「狐荷呢?之前一直跟著你的那隻狐狸。」
「最近有些事,忙去了。」他眼神略微有些飄散,卻依舊給我抓著了這一絲不同尋常。
但我也沒傻到現在與他交惡,於是我淡然與他告別,連逐月在旁的欲言又止也整個忽略了去,我隻身就去了附近的鎮子。
這天下,果真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