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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也不肯休息，殷勤的給家人盛湯夾菜，&ldo;柳柳，你最愛的薑絲燒鴨，今天的小白菜新鮮又嫩，來，多吃點很補鈣，女孩子多吃菜水靈。&rdo;

&ldo;夢真，你今天得給我點面子，一定要多吃些啊，我特意請假回來做菜，讓老劉替我半天，說好了改天我請她吃漢堡炸雞，對了，吃完飯柳柳幫我團個優惠卷，這次記得教我怎麼用啊。&rdo;

喬柳答應著，仰脖子幹光酵素水後，又給了喬青遙一手肘，險些將人從飯桌上懟出去，&ldo;你愣什麼神兒，趕緊吃。&rdo;

&ldo;哎呀你們倆都這麼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呢，你小點勁兒你弟剛好，當心別摔了，&rdo;文艷顧不上吃，又開始給男人倒酒：&ldo;當家的賺錢辛苦啦，我給你滿上。&rdo;

&ldo;老婆你也辛苦了，你們月子中心最近效益還行嘛，老劉不是之前說要退休不幹了嗎？怎麼她還乾的挺來勁。&rdo;

&ldo;還要賺錢給兒子買婚房湊首付啊，家裡還有房貸，只能接著幹，他老公頭髮都白了還在銀行門口看大門，風吹日曬的，唉，都是兒女債。&rdo;

&ldo;你用不著像她那樣掙命，受不了就別幹了，我媽說她走之後房子歸咱，到時候咱倆在媽那套養老，這套就留給喬夢真結婚，喬柳嫁妝錢我都留好了，咱倆沒壓力，就掙個生活費攢點棺材本，&rdo;男人光著膀子，就著一顆花生米飲盡杯中酒，雙頰坨紅，又望向喬青遙：&ldo;哎，我早就想說，我兒子怎麼瘦成這樣了，還不趕緊動筷子，快吃快吃。&rdo;

喬青遙被逼上餐桌，碗裡面菜肉堆成尖，竟還有一盆盛放的蔬菜集錦，多以調味的蔥蒜香菜為主，他本以為這些是打算現場切片佐餐，結果喬柳抽出一根粗蔥就開始蘸醬吃。

還是沒炒過的生醬。

一家人都開始以蔬菜蘸醬，吧唧聲此起彼伏，節奏律動感也很強。

喬柳煩了，張嘴問他，一嘴蔥味：&ldo;你瞅啥？&rdo;

喬青遙往旁邊蹭了蹭椅子：&ldo;你別跟我說話。&rdo;

蹭到了文艷的胳膊，文艷親切的問他：&ldo;乖兒子，快吃吧。&rdo;

喬青遙感受到這個濃度，又坐回原處，他拿起筷子，突然想起來：&ldo;你為什麼不在醫院繼續做護士？&rdo;

&ldo;怎麼不想繼續做啊，當時生完你姐就懷你，你出生了就是兩個嗷嗷待哺的小朋友，哪有時間上班，只能休假，醫院護士崗位多緊俏，雖然是私立的吧，但是也好多人託關係去呢，反正休著休著工作就沒了，&rdo;文艷停止咀嚼，抬眼看喬青遙，她嘴唇油潤，&ldo;我有跟你說過我之前在醫院做護士嗎？我怎麼不記得。&rdo;

喬青遙平靜寧定：&ldo;你說過。&rdo;

文艷繼續吃飯：&ldo;唉，我真是老了，記性都不行了。&rdo;

斷線的老喬突然來了電，他雙眼渾恍，有點喝茫：&ldo;唉，文艷，你知道喬青遙死了的事麼？&rdo;

一席話使飯桌上的四個人都愣住了，他們各懷心事，百端交集。

文艷低著頭，慢慢的在米飯剔掉魚刺：&ldo;知道呀，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幾個月鋪天蓋地的都是他，我心裡都挺不好受的，他對我挺好的，再說當時要不是他，我怎麼會認識你。&rdo;

她這一番話，再次驚呆了飯桌上的兩個孩子。

男人撓撓頭髮稀薄的頭頂，望著姐弟倆，故作神秘：&ldo;你倆還不知道吧，但卻是也是沒機會說，你爹之前給喬青遙當過一段時間司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