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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把大衣脫下來拎著看了看,心想,真是個騷包的顏色,就差沒寫「我在思春」四個大字。
天氣還沒冷到需要穿大衣,不過管它呢,靴子都能穿大衣為什麼不能穿?何田田找了條薄羊毛裙打底,光明正大地套上紅大衣,一路思春思到公司。
公司還是老樣子,尤思辭職似乎沒有改變任何事,歌照唱舞照跳世界依然美好。沈嘉齊,依然那麼暴躁。
「何田田!」他巴著門框怒喝,「給我進來!」
她把包往工位上扔,大衣也懶得脫,七寸高的靴跟在地毯上一踩一個窩,款款走進沈嘉齊辦公室。
「砰!」沈嘉齊甩上門,轉身又把自己也甩到座位上,「我現在忙,你幫我搞定它。」
小貓秋田乖乖地蹲在辦公桌底下,歪著腦袋看了看何田田,輕輕小小地「喵」一聲打招呼。
「你也好,你也早。」何田田嫌鞋跟太高不好蹲,乾脆一屁股坐到地毯上,伸手勾了勾小貓的下巴,「可憐的,大清早『又』要加班。」
「我聽見了,」沈嘉齊百忙之中插嘴道,「我們公司不算加班,你在oa系統發再多申請我也不會透過。」
嘖,萬惡的資本家及其走狗。
何田田順手拿過那隻陶缽——現在它已經榮升秋田醬專用碗,往裡面倒了半缽貓糧,又用個小碟子在飲水機裡接了些水。
「別給它喝那個,」沈嘉齊制止她,「醫生說礦泉水喝多了貓會長結石。」
「那喝自來水?」
「自來水裡有寄生蟲。」
「……」何田田忍了,「總不能讓我現蒸蒸餾水給它吧?」
「蒸餾水它不愛喝。」
我去,我還不愛伺候!她一怒而起,沈嘉齊頭也不抬地接著道:「我昨天買了一臺飲水迴圈機,裝了一瓶水帶過來,在我包裡。」
何田田:「……」
好吧,她決定繼續忍,當然是看在錢的份兒上,別提感情,傷錢!
沈嘉齊背一隻十足娘炮的挎包,材質倒很不錯,細節部分也做得很考究。何田田瞟到一個眼生的logo,無視,粗魯地撕開拉鏈伸手進去掏摸。
包不大,為了保持版型內襯大約包了漿,她摸到一隻疑似礦泉水瓶子,又在旁邊摸到形狀相近的圓柱物體。
何田田把兩件都拿了出來,一隻是cazorla的亮藍色瓶子,裡面大半瓶晃悠悠的水;另一個卻是捲成筒狀的海報。
彷彿有某種預感,她看了沈嘉齊一眼,左手攥住cazorla的細長脖子,右手使力一抖,將那張海報抖開。
孫立白的臉倏然露了出來。
半舒半卷的海報上,孫立白穿著那身明光鎧,英風凜凜,神威赫赫,被ps得連毛孔都看不見,俊美得不像一個她睡過的男人,而彷彿那些馳騁在傳說深處的舊時面孔:叩關的羅成,長坂坡的趙雲,摘下面具的狄青。
她一動不動地看了太久,直到沈嘉齊道:「喜福來的劉勝讓我帶給你,說你要等身模型沒辦法,那是有數的,漫展都要用上。所以只能給你海報。」
他頓了頓,試探地問:「你們……分手了?」
「沒。」何田田說,都沒開始過又何談分手。
她捲起海報放到辦公桌一角,蹲下身繼續給小貓弄早餐。
沈嘉齊把寫到一半的報告拋開,盯著她紅紅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忽然叫她:「田田。」
「嗯?」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不要!」
「為什麼?」她拒絕得這麼快讓沈嘉齊很不是滋味,「我們很合拍,這世上或許有更適合的男女,但有生之年我們都不一定能遇到,為什麼不先將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