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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白盯著她紅唇翕動,也沒聽清她說什麼,張口就咬下去。
「嗚又咬我!」
「對不起……」
「對不起你還咬!嘶……嘴巴腫了怎麼見你師父!」
「先回去,明天……」
……
陽光正好的午後,向陽武校的校長端坐在寬敞明亮的校長室內,不時向窗戶外面偷瞄一眼,豎起耳朵聽聽。
不知聽到的是風聲,或是遲來的腳步聲?
三還是見家長
鞭炮聲就在頭頂上炸響,何田田嚇了一跳,被她挽住胳膊的孫立白也僵了一僵。
哦,不對,自從他決定跟她回老家拜會岳父岳母,他就一直表現得很僵硬。
何田田抬起頭,在樓梯的縫隙間看到一張小孩子的臉探出來晃了晃,大約就是扔出響炮的肇事者了,她朝孩子做了個鬼臉。
孫立白摟著她的腰,同手同腳地開始爬樓梯。
何田田外公家住二樓,因為一樓是商業門面,所以二樓每戶人家都能分到一小塊門面頂部的空地,幾家人合夥在空地上像模像樣地建了花圃,當然這時節早就一片綠葉不剩,只看得到乾巴巴的凍土。被花圃包圍其中的是幾張自動洗牌麻將桌……是的,這就是巴蜀人民不變的精神追求。
樓梯既陡且窄,灑滿了紅紅白白的鞭炮碎屑,何田田又發現剛才那張孩子臉在拐角偷瞧她,多看了這麼一會兒,那孩子似乎有點眼熟。
孫立白前腳剛踏上二樓空地,「轟」一聲冒出男女老少不下二十口,前封后堵將他團團圍困,同時有人點燃了通常十二點跨年才會響的最具震懾力的鞭炮,名字叫「開天雷」,俗稱「小鋼炮」。
「女婿!」
「侄女婿!」
「妹夫!」
「姐夫!」
「哥哥,我要叫什麼?」
「姑父啦,叫姑父!」
……
可憐孫立白一個高手淹沒到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何田田被人群果斷擠出外圍,看見剛才那個小孩子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舉高一雙髒兮兮的小手,利索地在她裙擺上擦了擦,然後喜滋滋地攤平了,嚷道:「七姑新年快樂,紅包拿來!」
何田田:「……」
何田田母家有七姐妹,父家有六兄弟,外公是兩家在世的輩份最高的長者,所以逢年節習慣聚在外公家。遇到三代同堂的時候,一次出現五六十個人都算少的。
今年的稀罕事是老七終於有人肯要了,以至何田田同輩和晚輩的年輕人們天南地北地趕回來過年,排著隊參觀孫立白。
有那麼幾個慣常應酬的堂兄弟表姐妹,這頓年夜飯便吃得熱鬧無比,孫立白破天荒被灌了幾杯,臉色在燈光下蒸出兩團暈紅,本來就訥於言辭,這下直介面齒不清,在人群圍剿之下眯起眼咧著嘴東瞻西顧,目光都渙散了。
何爸爸何媽媽卻愈發覺得女婿好,有句俗話不是說嗎,喝酒上臉的人不說謊!何田田坐在婦女兒童保護席斜眼看二老,越想越覺得是她媽臨場現編的。
孫立白年夜飯吃到十二點,何田田打牌到十二點,突然四面八方同時鞭炮聲響,空中綻放五彩繽紛的火樹銀花,牌桌上所有人的手機「嘀嘀嘀」簡訊提示連續不斷。
何田田自摸一張,暗七對提前走人,有空拿起手機一條條點開看。
大都是群發的祝福簡訊,何田田耐心地複製了交換收件人發回去,操作成慣性,差點把沈嘉齊一條無關的簡訊也複製了。
她頓了頓,把那條簡訊仔細再讀一遍。
「尤思去美國了。」
「哦。」她回復,「四個月了,她也沒法再拖了。」
沈嘉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