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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靳在原地按兵不動。
凌煙對他不抱希望了,她瞥見靠另一個車門,某個隱蔽的縫隙,有銀色微芒,她膝蓋往內挪了挪。
忽然,陳靳從背後壓下來,他的外套垂在她身側。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籠住程煙,他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鋪天蓋地席捲。
這個姿勢,很危險。
凌煙心跳加快,語氣鎮定:&ldo;你壓到我了。&rdo;
&ldo;你不是讓我幫你找?&rdo;他的手撐在真皮座椅上,說話時,氣息不偏不倚噴灑於她頸側。
有點癢,她想去抓,感覺他又貼近了幾分。
&ldo;我找到了。&rdo;凌煙從縫隙裡拿出……
那壓根不是她的耳墜,而是一個袖釦,銀質表層上雕刻著一朵玫瑰,凌煙仔細端詳著,&ldo;這不是耳墜,你的?&rdo;
&ldo;給我。&rdo;他說。
她手往邊上一躲,&ldo;你先幫我找。&rdo;
陳靳彎著腰,卻沒貼到她後背,維持著這種奇怪姿勢,他也仔細地在車上摸索著,動作不急不緩,鼻尖縈繞著她清淡的發香,玫瑰香。
幾分鐘後,他在她耳畔道:&ldo;沒有,沒掉在我車上。&rdo;
項佐剛進了車庫,瞧見不遠處,陳靳車位上,車門拉開,人卻沒影,項佐走近檢視,他試探性叫了一聲,&ldo;靳……&rdo;
項佐後腦勺辮子猛地一晃,靳爺壓著個女人?
他好像……打擾到別人好事了,項佐腳底抹油溜了。
凌煙後背的壓迫消失。
陳靳直起腰,她跟著站直,卻好像沒站穩似的,身子有向他倒的趨勢,陳靳側身閃開。
她扶著車門站直,把袖釦扔給他,&ldo;你的,還給你。要是什麼時候看見了,打電話給我。&rdo;
說完,她繞過他,頭也不回。出了地下車庫,不想給他瞧見臉上的窘態。
她耳環沒找到,倒先被他整得心跳漏了一拍。兩個人所處的狀況,彷彿同當年的他和她,完完全全置反了。
他存心的,肯定是。
……
海聽市最大的監獄,位於郊區,周圍環繞低矮的房子。
不仔細瞧的話,壓根不知道圍牆環繞的,是一間監獄,凌煙難以想像,後半生都得在這裡度過的人生。
沒有自由,毫無希望,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眼裡只有灰沉沉的死氣。
凌信嘉年輕時也是美男一個,是村裡的第一個大學生,曾經風光一時無兩,一步步從基層小官員爬到海聽市市長的位置。
再從高處摔下來,把前半生的一切,榮譽,金錢,地位全摔了個粉碎。
凌煙在監獄候見室登記處,登記完後,有人領著他進了一個小房間等候。
小房間牆壁灰白,凌煙是唯一一抹亮色。
凌信嘉被人押著出來,形銷骨立,眼眶深陷,囚服套在他身上,如同一個空蕩蕩的麻袋,但他的眼神,是神采奕奕的。
&ldo;煙煙,你瘦很多了。&rdo;凌信嘉。
凌煙聳肩,&ldo;可能是我最近減肥的原因,所以變瘦了,爸你才是瘦得跟皮包骨一樣,連啤酒肚都不見了。&rdo;
凌信嘉笑得艱澀:&ldo;那這是好事啊,解決掉一個大麻煩。&rdo;
兩人見面並不悲情,一個月只有一次見面的機會,都不想讓對方擔心,話題也是避重就輕。
&ldo;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