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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乖乖坐一會兒,馬上就好。容翔今天帶小康做什麼啦?跟‘小可’玩的好麼?”王謝半蹲,嘴裡說著話,左手兩根指頭扒開小康眼皮,右手執筆在紙上勾勾畫畫,片刻後一隻眼睛躍然紙上。緊接著另一隻眼也如法炮製,這是根據臉型眼眶的樣子,準備在義眼球上畫出瞳仁,看著逼真些。
小康咿咿呀呀的,自然想不到這麼長遠,只是眼窩裡有東西感覺不舒服。
——等到後來義眼球畫好,填進眼眶,小康一臉不耐煩的小模樣,除了雙目無神,看上去竟和其他幼童一般無二。甚至由於他相貌九成九隨了父親,實在俊俏得很。
拿到小世子回函的是阿魏。畢竟風依涵有個學生的身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王大夫對自己管得很鬆,還要裝裝樣子才行。
兩個人都信心滿滿,準備讓對方給自己收拾一年內務諸如浣衣縫補之類,因此約定有回函必須一起看,是以阿魏收起書信,跑到莊外找個沒人處,舒展筋骨練練功夫。這次他特地施展了一套拳腳,喚作“沾衣十八跌”。
至於風依涵,雖然沒空把衣裳弄得全都是灰土,卻也早早就積攢了四五套褻衣八九雙布襪子。
兩個人湊到一起看批示:“甚好,勉之,期不止。”
——啥意思?沒說殺也沒說不殺,不過這口氣不像是不高興。
風依涵高高挑起眉毛,扇子點著紙面:“看到沒,少主說‘甚好’,這就要我們照顧小世孫!小可贏了這一局,你去好好洗小可的襪子,記得打兩遍皂角。”
阿魏不服:“明明是少主是在褒獎我們發現小世孫可疑,‘勉之期不止’是要我們繼續監視!你趕緊去給我洗衣裳才對。”
在同院住的另外兩位先生,當夜感覺這房子牆壁有點不結實,第二天出門一看鄰居,那小廝大熱天戴了頂帽子,說話都不肯抬頭,而那主人手裡拿了一把扇骨足足一尺五寸長的大摺扇,展開來完全擋住了臉,走路有點瘸。
那日兩個人都將對方打成了烏眼雞,仍然不能判定誰輸誰贏,於是想出新主意,各自按自己的意思寫密報,一併呈上去,看看小世子究竟是什麼個意思。
當然,無論是“照顧”還是“監視”,都得記錄王大夫和小康的一言一行,只是側重不同而已。
風依涵的密報裡面五成寫他如何哄逗小康,陪著玩了什麼遊戲,小康學會說什麼句子,走路搖搖擺擺如何可愛之類,四成寫大夫如何照顧小康,如何醫德高尚,一成寫大夫日常生活;阿魏的密報不一樣,五成寫的是王大夫如何跟小康交流,四成寫其他人如何與小康相處,一成是大夫有什麼異常舉動。
細細密報上去,很快便有回函,風依涵和阿魏看到新的批示,你瞅我我瞅你,三息過後忽同時大叫又同時伸手捂住對方的嘴:“少主也要來?!”
——不僅口頭說說,而且已在半路。
小世子讀到新密報,二者側重不同但有樁事寫得很是一致——王大夫對前鄰居家懷孕的少夫人極為關注,投入非比尋常的熱情。他不僅時常去看平安脈,還常常送些時鮮果品過去,甚至這少夫人還沒顯懷,王大夫已經買了好些孩子喜歡的玩意兒,小人偶,小荷包,撥浪鼓,陶響球等等,每次上門必隨手帶一兩件相送。
阿魏長於觀察,而風依涵擅畫,他們都在密報裡強調,王謝送給未出世小孩兒的禮物上面,往往或畫或刻一個青色小小標記,似乎是花瓣,又像柳葉兒,還像剪刀……圖樣附後。
小世子只對著鸚鵡唸了密報前九成,到後頭這一成,聲音越來越低,漸漸沒聲兒了。合攏雙眼,指尖完好的右手輕輕在圖樣上摩挲。
雖說大小不同,但是這形狀幾乎纖毫不差。
“王謝!王謝!”鸚鵡在籠中跳來跳去,撞來撞去,又掉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