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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uissent volr votre beaute sacree Tant d’amis souds a mes adiew! Quils meurent peins de jours,que leur mort soit pleuree, Qd’un ami leur ferme les yeux!*
但是請相信,天真純樸的人們,請相信,就是在這節品格高尚的哀詩中,在這種用法語詩向世界表示的經院式祝福中,也潛藏著那麼多隱蔽的痛苦,那麼多不可調和、在韻律中自行緩解的怨恨,甚至詩人本人也許也會陷於窘境,把這種怨恨當作是平靜的淚水,而且就這樣死去;願他的靈魂安息!要知道,意識到自己的微不足道和軟弱無力這樣的恥辱是有限度的,人已經不能超過這個限度,並且正是從這個極限開始在自己的恥辱中感受到巨大的滿足……當然喏,在這個意義上順忍是一種巨大的力量,我承認這一點,雖然這不是宗教把順忍看做是力量那樣一種含義。
宗教!我承認永恆的生命,也許,過去也一直承認的。就讓最高意志的力量點燃意識,就讓這意識環顧世界後說:“我存在著!”,就讓這最高力量突然確定這意識消亡,因為那裡為了某種需要就是這樣安排的(甚至不做解釋究竟為了什麼),需要這樣,就讓它這樣吧,我可以承認這一切,但是,終究仍然有一個永恆的問題: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什麼需要我的順忍?難道不能就這麼把我吃了而不要求我讚美把我吃了?難道那裡真的有人會因為我不想繼續活兩個星期而生氣?我不相信這一點;而且正確得多的假設是,這裡需要我這微不足道的生命,一個原子的生命,不過是為了某種普遍的總體協調新增一分子,為了某個正和負,為了某種對比等等,等等,就像每天需要犧牲許許多多生物的生命一樣,沒有它們的死亡剩下的世界就不可能維持(雖然應該指出,這本身並不是很豁達的思想)。但是隨它去吧!我同意,不然的話,也就是要是沒有不斷的彼此消亡,世界是怎麼也不可能安排好的;我甚至願意承認,對於這種安排我一點也不理解,但是有一點我肯定知道:既然已經讓我意識到“我存在著”,那麼世界安排得有錯誤,不然它就不能維持,這些還關我什麼事?這以後誰會來指責我了為了什麼指責我?隨您怎麼想,這一切是不可能的,不公平的。
*哦,對我離世置若罔聞的朋友,但願他們看見您神聖的美!但願他們在暮年壽終正寢,但願有人對他們的死哀位,但願朋友為他們合上雙眼。
然而,不管我懷有多大的願望,我從來也不能設想沒有未來的生命和天命。更確切些說,這一切是存在的,但我們對未來的生命及其規律絲毫不理解。但是,既然是這麼困難、甚至完全不可能理解這一點,那麼,難道我要對無力理喻這無法理解的事物負責嗎?確實,他們說(當然,公爵也跟他們在一起),這件事上需要聽從,需要不加反對地、唯唯諾諾地聽從,在陰間一定會獎賞我的這種溫順。我們血於不能理解天命而煩惱,常常用我們的概念來解釋它,因而就過分地貶低了它。但是我又要重複說,既然不可能理解它,那麼也很難對不讓人理解的東西負責,既然這樣,又怎麼能指責我不理解天命的真正意志和規律呢?不,最好還是撇下宗教不談。
再說也已經談夠了,當我將談到這裡的時候,太陽一定已經升起,“在天空中發出轟響”,無窮宏偉的力量傾瀉在普天之下。隨它去吧!我將直接望著生命和力量的源泉而死去,我不想要這生命了!如果我有權不降生到世上來,我一定不會接受在這樣嘲弄人的條件下生存,但是我還有權力死去,雖然我獻出的已是屈指可數的日子。權力不大,所以造反也不大。
最後一點說明:我死完全不是因為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