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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身為質子期間真正成了聾子瞎子,那麼結果……他不會失敗的……不會……也不能!
而正是這日頭高照的時候,瓏月曾經造訪兩次的暗巷小院突然來了陌生人,寬大的灰色斗篷遮去了身形面容,身邊還隨著兩個穿著利落幹練的護衛。
一名護衛敲開了門點明要見竹真,看院子的老男人一見來頭不小,也只得迎進門。
竹真近幾日都無比雀躍,天天坐臥不寧等待著,就連做夢都在笑。終於能離開這了,他從未想過有生之年還真能有人願替他贖身,她說,等她找好了落腳的地方就來接他,她說,要幫他做些小買賣……他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吃人窟,可以帶著弟弟一起過尋常百姓家的生活。
他沒有辦法報答她,他的身子早已經髒了,如果她不嫌棄的話,他的弟弟……倒是可以代他……
竹真一邊想著突然臉頰滾燙,近幾日來難免患得患失,一會兒喜一會兒憂,一會兒又覺得難以置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瘋癲了。
而乍聽外面有人找他,竹真幾乎立即從椅子上躍起,奔出門去,卻又愣了,不是瓏月。
“你就是竹真?”身著灰色斗篷的人沉聲開口,是個男子的聲音,那聲音,雍容高貴,彷彿至高無上。
……
“北瑤南鄰宣國,以瀧河為界,東有東熾國,西有西絳國,除北瑤之外,均仍舊以男為尊……”
宮漓塵清冷說教聲中夾雜著用力咬蘋果的清脆,瓏月翹著腳坐沒坐相,專心致志啃著手中沁涼通紅的大蘋果,偶爾瞥他一眼。
做我的女人 (7)
一顆蘋果下肚,驅散些許燥熱,瓏月的目光又轉向水果籃子,梨呢?還是葡萄?
好在她只需要聽,宮漓塵說哪怕上朝,她也無需寫奏摺,更不用看什麼,上朝議政便是。這正也極大限度排除了隱患,不管瓏月是不是昔日儲君,不管她是不是長女,再名正言順吧,任何一個國家都不能要一個大字不識的君王。
瓏月也樂得輕鬆,一邊吃一邊將宮漓塵那裡對她來說有用的資訊一一收入腦中。
揪下一顆葡萄,凌空扔進口中,酸中帶甜的汁水溢了滿口,這生活,也能與愜意掛上點邊。
屋中悶熱,宮漓塵就這麼坐著一一述說,他可以一個上午不喝一口茶,甚至不大停頓休息。大量關於這個時代的資訊,宮漓塵儼然一個百科全書。
瓏月不是個好學生,吃果喝茶不說,還沒事玩味的研究宮漓塵幾眼。其實他也熱吧,那藏藍色繡著繁花的衣領已經泛著水漬,明顯被汗水浸透了。
昨天連講了一天,到如今正午過後,宮漓塵的聲音儼然沒有昨日那麼高昂,卻必須要壓過窗外聲嘶力竭的知了聲,已現偶爾沙啞。
恐怕如果不是要給她講課,宮漓塵一年說的話也沒有這幾天多。
瓏月跳下椅子,拽了拽黏在腿彎中的褲管,揪下一顆葡萄,幾步上前,將綴著水露的葡萄遞到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邊。
宮漓塵的聲音戛然而止,微抬頭,面上不動神色,也沒說話。
“吃點兒水果,休息一會兒。”瓏月說著,又把葡萄向前遞了遞。
過了半晌,才見宮漓塵好不容易紆尊降貴張開嘴,就著她的手吃下葡萄。
瓏月又將厚重的檀木大椅子拖到宮漓塵身邊,拎著水果籃子往椅上盤腿一坐,丟了顆葡萄入口,含糊道:“不用很大聲,我聽得見就行。”
過了好一會兒,宮漓塵才繼續開口述說,聲音也清爽了些,且真的不用很大聲。
瓏月近距離打量著宮漓塵,忽有些疑惑摸了摸自己帶著細汗的鼻頭,難道面癱已入化境之人,臉上已經不出汗了麼?沒細想,繼續埋頭吃。
做我的女人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