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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進來一兩分鐘便出了一身的汗,更別說姚疏身上還穿著厚重的長褲了。
蔣秋澤開了窗通風,開櫃子給他拿睡衣,拿了香檳色吊帶的那套,布料很滑,貼著身子涼涼的,姚疏跟他說過,很喜歡這件。
他並不知道讓姚疏如此難過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還偏往刀口上撞,拿著衣服給他換,「太熱會中暑的,我們先換了衣服,你不是最喜歡這件睡裙嗎?」
也不知道是他哪一句話刺激了姚疏,他終於抖著肩膀失控地哭起來。
不喜歡了。
再也不喜歡那些衣服了。
那些會讓人把他當成女人的衣服,他再也不喜歡了。
可是他哭也會被當成女人,明明都跟自己說好了,不能哭的,沒有哪一個男生像他這麼愛哭的,但眼淚總是不聽他的話。就像發抖一樣,明明不想的,但卻像過篩子一樣停不下來。
他想著,現在多哭哭也好,等蔣秋澤離開自己的那天也許就沒有淚給他流了。
那樣他就不會把自己當做女生了。
他一哭,蔣秋澤就開始手足無措,如同一個第一次抱孩子的父親,慌手慌腳不知道該怎麼辦,衣服也不知道該拿該放,懸在了手裡,「不想穿咱就不穿,別哭啊……」
姚疏心事太重,總是將自己的心思藏得深深的,讓誰也看不見。蔣秋澤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走進去了,現在他又覺得自己錯了。
他依舊是喜歡把自己鎖起來,誰也走不進去。
他發誓他把他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姚疏身上,不僅是這輩子,還有上輩子,下輩子,以後的十八輩子。你們大可去打聽一下他是怎麼對待前任的,別說輕言細語哄著了,要是哭,那就自己在這哭個夠,等哭完了再去找他。
他以前是不知道怎麼心疼人,也不知道心疼是什麼滋味,可姚疏實實在在把他的心哭軟了,化了,醉了。
「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跟我說說啊。」蔣秋澤毫無頭緒,如果他今天先回的是宿舍,也許會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但他沒有,他太想見姚疏了。
姚疏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簡直快要把五臟六腑咳出來了,因為咳得劇烈,又引起了一陣乾嘔。他捂著嘴,臉色鐵青,但什麼都沒有嘔出來,很顯然他晚上沒有吃過東西。
那樣子讓人快心疼死了,蔣秋澤蹲下來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拿紙巾給他擦嘴。
姚疏沒有動,任由他擺弄,等蔣秋澤擦完了,他充滿血絲的眼睛還在盯著地板失焦地看。蔣秋澤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什麼都沒有,甚至半點灰塵都沒有。
正當他要站起來想拿蛋黃酥給姚疏哄他時,聽見他啞著嗓子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分手?」
蔣秋澤身子僵了一下,沒明白他的話,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什麼?」
姚疏卻又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重新把自己埋到自己的胳膊和大腿圍成的臂彎裡,再不說話。
實際上蔣秋澤聽清楚了,他和姚疏並排著,他的話可以清楚地傳到自己的耳朵裡。他只是不明白。
他沒再去拿那盒蛋黃酥,只是把姚疏圈在自己的懷抱裡,以乞求能給他更多的安全感,還有信任,「不會,我們不分手。」
他已經能感覺到,姚疏的難過和他有著某種關係了。
好像那句話真的給了姚疏一點安全感,他開始膽怯的露出紅腫的厲害的眼睛,抬眼看了眼抱著他的蔣秋澤。短短几秒,卻隱含著太多的東西,讓蔣秋澤一時難以讀懂,只好吻他臉上的淚痕,而後將他攬在自己懷裡。
唉,拿他真沒辦法。
姚疏最後還是沒有換那件睡裙,拿了一件大碼的t恤當睡衣。蔣秋澤拿東西給他吃,他搖了搖頭,等蔣秋澤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