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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他話說完,素裁就好像知道他要講什麼一樣,點點頭便道:「季大人請先讓奴婢進去,我們再敘可好?」
季晟明白她的意思,開了門,往旁邊看了看,見四處沒人,便道:「蘇姑姑請進來吧。」
這個時間,聽茶晨起就有點低燒,現在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季晟引著素裁悄悄進了正房。
「聽茶呢?」素裁也壓低了嗓子問道,聲線柔和當中帶著一點點焦急迫切。
季晟知道她與聽茶關係好,也知道聽茶被打發到東六宮那些年若非她處處多有照拂,如今聽茶也不會養成這般純善良和的性子,只是他還是有些躑躅。
哪知道素裁見季晟眉心雖然緊皺,但是不有動作的樣子,當即就有些急了,於是便自己起身掀開了那道厚布簾子。
季晟沒喚住她,只得有些忐忑不安地跟在素裁姑姑後面進了自己住的那間屋子。
想他一向胸有成竹,彷彿萬事都不經心,偏偏折在了這個小姑娘身上,從此之後便再也不是那個世事隨風的無情的人了,也會了忐忑與焦急,彷徨與不安,正如多壽所說的那樣,更像個人,而不是一把刀了。
素裁進去就知道這是季晟的臥房,因為處處簡潔樸素,還有他身上剛剛聞到的松柏香氣,屋子裡東西不多,但是很是明瞭,壁上掛著一副潑墨山水畫,筆墨大氣,頗為波瀾壯闊。
但是素裁也只是匆匆掃了幾眼,便快步走到床邊,看著聽茶蜷在床上,像一隻可憐的小貓一樣,更是滿臉紅疹,把她那張好看精緻的臉蛋給折騰得不見原形,她心裡只覺得一陣陣心疼。
「蘇姑姑,您剛剛說可以治這病的方法是什麼?」季晟站在她後面,幾番欲言又止,最後才道。
素裁皺了眉,轉過身看著他,眉眼間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樣子:「你與聽茶是不是私下結成了對食?」
這話說的,繞是冷心冷清的季晟聽了,都在一瞬間面紅耳赤起來,有些羞澀,還有幾分不安地避開了素裁的視線,點了點頭。
他只覺得自己渾身彷彿都要燒起來了,特別是耳垂,熱得好像一會兒就要融化下來一樣。
就知道是這樣。素裁在心裡嘆了口氣,當自己去找聽茶,被她同屋子的那個小丫頭告知她被季晟帶走之後,她就有這種預感了,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
其實她也不好講這兩個傢伙什麼,特別是季晟,他雖然稱病不出,但皇帝還是預設他依舊是那個御前大太監,哪個不想捧著他供著他,她也沒有那個能力去講他,唯一的可以罵他的依仗也只是她勉強算是個聽茶的長輩。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會兒是發出聲音來的了,「季大人,我同你商量一件事情。」
「您說。」季晟的眸中顏色變了又變,最後轉成了清幽敞亮,只幽幽看著素裁,就讓她感受到了他滿腔的誠意,畢竟他是知道聽茶把她當成自己如同母親一樣的長輩去看的,對待她的態度不免就恭敬了一點。
素裁心裡好受了一點,起碼這個男人對待聽茶是真心的,這從他的眼神裡便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她懸著的一顆心也就放了下去,於是便開口跟季晟說:「等聽茶好了,把她送到我身邊當差可好?」
「跟你一起在皇后身邊伺候?」季晟反問道,眼神定定地看著她。
「嗯。」素裁笑了笑,「我明白你,皇后,還有那邊的小殿下在圖謀些什麼。」只見季晟瞳孔瞬間緊縮,她不太厚道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如果你真的想保證聽茶在這後面的角逐裡真的可以安安全全,那麼她在我身邊,在皇后身邊是最安全不過的。」
其實季晟一開始,也就是在聽茶沒有染上這病之前,也曾幻想過聽茶與他在一起。當時他打算的是,將聽茶偷偷送出宮去,他在江南有自己的力量,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