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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看門的小六子講,最近兒元公公老病犯了,怕是不倒在皇帝面前伺候著,最近這些天倒是不用太擔心了。」黑暗裡,鹿銜的聲音低低地傳過來。
聽茶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還沒等這口氣吐出去呢,她就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那不是說以後見到的都是季督公嗎?」
「噗~」瞿麥突然笑了出來,惹得另兩個也低低的笑出聲來。
聽茶有些惱了地鑽進了毯子裡面,把頭也埋了進去。
她就是怕季督公嘛,何況她們幾個敢說不怕嗎?煞神季督公這名號可不是白白得來的,她還沒入宮之前,市井街坊裡就流傳著他的赫赫大名,入了宮,這些感觸更是深刻,畢竟後宮裡的訊息更加真實一點,那些季督公整人的手段也是更立體,更殘酷一點。
別說是她們這些命比草賤的奴才們了,就是後宮裡面的那些妃嬪娘娘們那個不有些怕見到季督公啊。
她就這麼有些淡淡怒火地把自己塞在被子裡面睡過去了,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時竟是一身汗地被熱醒的,她躡手躡腳地爬起身,忙著去洗漱。
收拾好自己後,她先去了廚房裡面,把昨天後來他們切好的材料都放進了砂鍋裡,起了炭爐子,開始熬頭遭。
今兒個輪到的是山藥枸杞排骨湯,怕是姝嬪娘娘準備送到乾淵宮給陛下補身子的。
所以說在廚房做事多好呢,食物會告訴你許多事情的。
…………
這邊小廚房裡,聽茶的湯開始熬了,那邊正殿裡的兩位主子也醒了。
皇帝也還算年輕,才二十多歲,龍章鳳姿,身形俊挺,更帶著皇家威儀;姝嬪呢,堪稱這宮裡長得最好看的女子,一顰一笑,儘是風情萬種,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美人,眉間流淌的是媚意傾城,更帶染著些許書墨香,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真真把人的目光都黏住了不捨得轉。
現下一個是帶著滿足的溫和笑意地張開手臂任由她替自己更衣,一個是眉眼裡漾著慵懶隨意地殷切地抖落著龍袍。
「愛妃何必起得這麼早?」皇帝的眉眼都是笑盈盈的,講著這口不對心的話,倒讓姝嬪抿唇笑了起來。
也不知昨兒個晚上是誰央著自己明天替他更一回衣的,她的眼神微斜,含羞帶怯地瞪了皇帝一眼,看著竟有一種與她氣質絲毫不符的嬌憨可愛。
皇帝大笑,揉了揉她的頭髮,在她唇上偷了個香,然後這才腳步帶著飄地離開了。
他出了門,一直侯在門邊的季晟就迅速站到了他身後,亦步亦趨地緊隨著他。邁出宮門的那一瞬間,季晟突然偏過頭,跟多福密語了幾句,這才又跟上了龍輿。
………
目送著皇帝走了,姝嬪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坐到了梳妝檯前都是一臉困怠,似睡非睡。
佩玉替她梳著一頭烏髮,幾下盤起了一個靈蛇髻,從黑漆描金的紫檀木妝奩裡取了幾件精巧的首飾帶了上去。
琴玉一邊拿著今兒個主子娘娘要穿的衣服,一邊細細地說著昨兒個晚上發生的事情。
姝嬪的臉色先是絲毫未變,直到最後琴玉提起季督公的那句話時,她的表情才終於變了一點點:「當真?」
琴玉笑得溫和:「可不是,季督公那句話可是整個院子裡的人都聽到了呢。」
「那也真是這個小丫頭有大造化了。」姝嬪手裡把玩著昨日皇帝新賞的雕著芙蕖的羊脂玉佩,一邊眉頭微挑輕聲應道,「待我給皇后娘娘請安回來後,你且讓她來見我一見。」
琴玉行了個蹲禮應了。
「呵,當真有趣。」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姝嬪帶上來護甲的纖細手指在描金黃梨木梳妝檯上點了點,笑得百媚橫生,「感情我這邀月閣還是個洞天福地,元楊那廝看